等我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不过让我大开眼界的是,那时炎竟然短短时间内,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他不停地向我询问关于叶辰的各种细节。
直到最后,他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我要接手师兄的店,继续开下去,我不想去当苦行僧了。”自从我开始讲述叶辰的事情开始,他的目光就逐渐坚毅了起来,直到他说出心中所想,整个人已经是不容动摇了。
时大师似乎是很兴奋,眼角的泪水都快溢出来了。
“炎儿啊,你终于想通了?”
时炎微微笑道:“不是想通了,我觉得,师兄的做法似乎更好一些,苦行僧只是度化世间苦难的形式的一种而已,只要是能够解世间疾苦,怎样都可以。”
时大师眼角的泪珠终于溢了出来,他道:“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我就想你能留在我身边。”
眼前的父子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不知是不是修行之人更会表达感情,反正寻常人家很少见父子相拥而泣的。
时大师自顾自地说道:“年轻的时候我也想解众生苦,但是年龄越大,对这世间就越是淡薄,慢慢地,就想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些事,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现在,只当是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得的苦了。”
“这话我一直不敢多说,我是怕影响你自己的修行之路,但是我不光是你师傅,我也是你的父亲,我希望你能少走一些弯路,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是你我一脉相承,父子连心,我想,我们的路应该是差不了多少的。”
是啊,只要活的足够久了,见的足够多了,自然会看淡很多东西。
这时,我的眼前突然浮现了一位故人——青云观的方丈,也就是于道长的师傅。
那方丈最后死的时候,清楚地了句,活得久了,对生命就没有那么敬畏了。
起初,我只当那方丈是邪修,说的话不能相信,但现在时大师说的这些话,总感觉跟那方丈有些相似之处。
我心里忍不住问了一声柳公子:“你活了千年,对生命还有敬畏嘛?”
但,他没有回答我。
我也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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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经历完一件大事,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地舒缓好几天,那种感觉就跟小时候过年一样,极度的放松、愉悦。
时炎说要继续开算命馆,也是说干就干。
他还不忘拉着我们帮他取名字,因为之前叶辰的算命馆,就是单纯写着“算命馆”三个字,连个具体的名字都没有,时炎觉得那样太单调,就想着换一换。
不知是灵机一动还是另有他因,我脱口而出:“就叫陈年算命馆,字面意思呢,也是往日的馆子,但你要是把这两个字反过来读,就是思念叶辰的意思。”
“怎么样,很有创意吧。”我挑眉道。
“好,好。”
这名字的事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
连块广告牌都没有,时炎就弄了块小黑板,往墙上一挂,第二天就直接开张了,只不过,开张归开张,前十五天是免费的。
也是赶巧了,开业的日子正好是周末,也是小凡休大礼拜回家的日子。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那赌鬼死之前说的话,他说那房子里有很多钱,让我们走之前带上,能帮助别人也是好的,要不留在那里也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