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没敢告诉城主,只说引觞另有要事。
他是不知道魂元果能救城主的命吗?
他当然知道,可他上哪儿去找魂元果啊?!
扶渊一看河伯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魂元果虽然珍贵,他却并不怎么看放在心上,而他之所以提出魂元果,自然也不是为了让河伯听后干着急。
有着之前轮回的经历,扶渊自己就是一张藏宝图。
别人眼中的稀世珍宝,他至少知道三处地方可以获得,只是稍微有点风险。
评估了下河伯的真实修为,扶渊说出一个地名,他没有说得太细,只说自己是机缘巧合下得知的,能不能找到,还是要看河伯自己的造化。
河伯听完都不带犹豫的,立马便要外出寻药,走出两步才想起自己来找路行雪的事还没说,顿在那里,面露犹豫挣扎。
路行雪看到,便问了句。
“还有何事?”
河伯皱起眉头,脸上皱纹更加明显,一副想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倒是旁边的扶渊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路行雪闭了下眼,声音有气无力的,“说。”
河伯这下不敢再迟疑。
“这些日子,城里的世家都有所动作,他们联名投帖至城主府,想……”河伯说到这里又是一顿,面上浮起愤恨之色。
路行雪没力气说话,只轻飘飘瞥过去一眼,河伯咬了咬牙,一口气说出来。
“他们想请城主退位,说是让城主好好休养身体……这群小人,当真可恶,明知城主如今重病在床,一个个来落井下石。不仅给城主府投帖,甚至还去信雪月宗,要求另立城主。”
河伯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没有说的是,这次事件牵头的除了扶家外,还有郦家。
郦家是郦夫人的娘家,二公子的外家,此举目的何在,简直昭然若揭!
路行雪听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我死之后,城主之位谁想坐谁坐,与我无关。”
河伯一脸不满地看向路行雪,“城主!”
现在的河伯,可听不得半个“死”字,哪怕路行雪自己说的也不行。
路行雪默然片刻,忽然轻扯嘴角笑了笑。
这笑容轻浅,透着一种万事不经心的凉薄,河伯看了心中一酸。
“城主,老奴去去就回,你……你好好等老奴回来。”
河伯心中计算行程,扶渊说的地方不算太远,以他的脚程,加上寻药时间,最多一天便能回转。
只是他依旧放心下,把所有护卫留下,让他们守好路行雪,无论发生什么,一切以路行雪性命为要。
房间恢复宁静,路行雪与扶渊相对无言,疲惫泛上心头,他慢慢又睡了过去。
扶渊守在床前,沉默无言地凝视床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