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y“后来,在一个风雨之夜,有人看到,西海的海神弇(yān)兹把那船儿,托举到了天上的银河里。从那以后,在傍晚的时候,人们静静地坐在西海的岸边,就会听到从银河里传来的那少年的箫声和你妈妈的歌声。”
窃桑巫皇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直到一年后的一个深夜,他们悄悄地来到了我的茧窝。娥儿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穷桑巫皇慈爱地望着鸷,接着说:
“族里的人逼着我把你扔了。因为你妈妈离开族里跟别的男人走,在族里是大逆不道的罪,而且她还没行成人祈媒礼,更何况族里重女孩轻男孩。”巫皇边说着,边抹了一把眼泪。“我坚持留下了你,因为你妈妈走了,你就是我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说完,她从那包裹里拿起了那根细棍样的东西:
“喏,这就是那个男人吹的骨箫。”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鸷,鸷在月光下看着那个骨箫。骨箫是用鸟的翅骨做的,表面看上去很光莹,看不出来是怎么吹响的。穷桑巫皇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片状的玉石,说:“那男人说他是东方白帝的儿子,来寻找昆仑之墟。这是个玉璋,是他随身带着的信物,他让我把这个给你保管好,让你长大后,拿着这个去找他们。”
鸷问道:
“去找他们,去哪里找他们?”姆妈:“那男人说从这里往东北翻过三座山涉过两道水,有水名叫河水,顺着河水往东走,走到东边的大海就是他们部落所在的地方。他说别人称他们为夷人。”
说完,她把手里的那个片状的东西递给了鸷。鸷接过那个叫做玉璋的东西,在月光下看了看。那是个拃把长,刻着花纹的晶莹的石片,月光下也看不出来,刻的是什么。
“你走吧,带着这三样东西赶快走。”穷桑巫皇说道。
鸷听完这些这话后,呆呆的没有吭声。
“走吧,孩子,留在这里就是等着死啊!”
“我到哪里去找那个他们?我不走,姆妈,我没偷人家的东西!”鸷坚决地说。
姆妈就哭了起来。
鸷十五岁了,但他总还是个孩子,而且他没走出过西海周边的这几座山。走,上哪去?向东北,翻过三个山头?河水?这是他的心里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事啊。再说,自己确实没偷人家的东西啊!
鸷拉起了姆妈的手:“姆妈,琴是我在半山坡上的岩石缝拿的,是我在凤凰巢里遇见的那个家伙放在那里的。你别哭,我明天再去等那个家伙,如果等不到,我明天晚上再走,好吗。”
姆妈:“这挖出来的东西怎么办?”
“我去藏到树洞里。”鸷说着,又拿起那把金刀看了看。
回到茧窝,鸷把三样东西放在自己睡觉的蒲草下面。躺下来,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起来,他攀上树洞,把三样东西藏在了他的树洞里。
第二天,族里的大人小孩都躲他远远的,好像他身上有瘟病似的。
看到不受待见,他自己也就跑得远远的。一天也没吃东西。晚上穷桑巫皇分食的时候,他回来了,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着。
给大家分完食后,穷桑巫皇拿了一份走过来递给了鸷。鸷接了过来,抬起头,就看到了姆妈眼里的泪水。鸷心里一难过,低下头,转身就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太阳落山。
鸷早早地来到了那块裸露着的岩石上。没心思坐,他就站在岩石上等。心里想,应该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拿琴去海边弹,更不该把琴拿到茧窝去。但是,我怎么能想到,琴是那个家伙偷来的呢。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它住哪里,就天天和它在一起,怎么就没想到它就是个坏家伙呢。
但是,我真的没偷人家的琴啊。那个家伙来了,怎么办?它又不通人的言语,只能抓住它。抓住它,把它交给大次人,让大次人把它杀了?这样一想又想起那个家伙的好来,给他草果吃,教他树枝间穿行,教他弹琴。一想到琴,他的头又大了起来。
很晚了那家伙也没来,鸷失落地回到了茧窝。
“没见到?”姆妈问。
“没见到。”鸷回答说。
“你赶紧走吧,吃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带着。”姆妈说完急忙起身。
“不,还有一天,姆妈,我再等明天一个晚上。”
“好吧。唉~~~”姆妈叹了一口气。
第三天的晚上,那个家伙来了。
鸷看着它,它看着鸷。鸷的心里有许多的话想给它说,但鸷知道说了它也听不懂。那个家伙看着鸷好像也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它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