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于是,她只能叹了口,强颜欢笑,敷衍的点着头,轻轻将纪朝华的拉住她额的手推开,拽着燕冀北快步离开了寝殿。
屋内,纪朝华站在玄关处,看着提着裙子快步离开,几乎像是落荒而逃的人,她微微勾起唇角。
这时,方才假意在纪元昭面前摔倒的男人走过来,贴心的给她披上披肩,声音酥软:“殿下站在风口上,当心着凉。”
他说罢,像是粘人的水蛇一般,双手轻轻从后将她环住,又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往她后颈移动。
他失落的问:“殿下会不会也觉得阿奴没有魅力了,就不喜欢阿奴了?”
听着阿奴委屈巴巴的语调,纪朝华抬手,轻抚他的脸颊,转头亲吻他的唇,笑容魅惑又张扬:“傻瓜,说什么呢,她不喜欢你,是她没眼光,我这妹妹,性子单纯,没经历过什么人事,自然不懂,与本宫而言,你们都一样重要。”
听着纪朝华给出的安抚,阿奴满意一扫先前失落的神色,终是展颜欢笑。
而纪朝华却回过头去,再度看向已经纪元昭离开的方向,此时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踪影了,她面上的轻松神色一改,竟也有些怅然。
回想起先前同母后制定这个法子时,她就觉得是行不通的,她同纪元昭的关系并不算清静,想让纪元昭这么轻易相信她,从她身边带人回去终究是不太可能的。
就更加别说日后让人上她的榻,消磨她的精力,让她在这种事上沉沦,这样也一来,若是纪元昭也如此,父王大抵也是没什么功夫在关注她纪朝华在做什么了。
这整个琼枝国,也就三位公主,最受宠的当然不用说是纪元昭,可惜,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雏儿,这样的人好办,也难办。
一般的她看不入眼,看的如眼的,也不一定会上,就像在她身边的那个侍卫,虽然是听说挺不一样的,可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举动了。
真是有点难办……
这边,纪元昭拽着燕冀北大步流星的走出公主府,坐上回去的轿撵,她才常常的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名声不保。
可想着刚才纪朝华毫不避讳的虎狼之词,她又开始后怕,万一燕冀北把这话当真了,觉得她是在故意羞辱他怎么办?
虽然自己的恶女吧,但这种事情被误会,她心里总是觉得不那么舒坦,大抵是和她觉醒的死法有关。
她总觉得,她最后可以死,被一剑刺死也好,分尸也好,哪怕是被丢进水里淹死也好过死在他床上,那多屈辱啊。
纠结了半晌,回到公主府,纪元昭还是屏退了左右,只留了燕冀北一人,解释道:“那个,大王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这个人随性风流惯了,嘴也把不住门儿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才那样说的。”
她说着,又小心翼翼的偷瞄观察他的反应,不敢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本来以为他至少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
可观察下来,燕冀北竟平静的可怕,甚至很淡然,最后在她的注视下,满不在乎的掀了一下眼帘,许是出于礼貌和尊敬,也只是应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