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走下讲台,来到三人身边。
她先是以一种并不冒犯的姿态略微打量了一下白荇身边的二人,才微微一笑。
“两位是白荇家长?”
嬴政颔首:“是。”
他们仨说好了,有需要出面的,不怎么涉及超出认知范畴的东西就由他来做这个发言者。
“那请问两位跟白荇的关系是?”班主任又是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质疑你们,只是身为学生的老师,要对孩子负责——之前的家长会都没见过白荇家长来,所以有点疑惑。”
这次,杨玉环抢先开了口,关于白荇的情况,这个嬴政不见得知道多少。她温柔笑道:“我们是白荇的哥哥姐姐,原来一直在外地,她妈妈去世了之后,孩子一直都是自己生活,我们也是才知道这个情况,这不是知道要高考了,等着她考完把人带走照顾嘛,之后就跟我们生活了。”
闻言,班主任看向白荇,白荇没说话,只是腼腆地笑了笑,看起来对杨玉环口中描述的“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很是憧憬。
没否认也没肯定,但看姿态,已然是很信任的状态了。
班主任又打量了一下其余两人,思虑片刻后微微放下了心来,看穿着和气度都不像什么拐卖少女或者欺负孤单少女的那种犯罪者和骗子等,应当无事。
她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和你们说说白荇这孩子的情况。正好我也要下楼,我们边走边说吧——”
嬴政:“好啊。”
学校管控得很严,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家长会、以及现在这种毕业典礼等大事,是不准许外人进入的,所以白荇的父亲和继母等即便想要来学校找白荇也无从找起。
这等情况下,班主任自然从没见过白荇的家长。
所以这会儿难得遇上,憋了一肚子关于白荇的学习情况性格情况等话的班主任,拉着嬴政杨玉环两人,说起来就刹不住了,一直到了操场集合处,才意犹未尽地闭了口,去组织起了纪律,维护秩序等。
终于从班主任的“揭短”中逃离,白荇如蒙大赦,但紧接着又在听了满耳朵“你们家小白啊学习是很不错的劲头也很足,但是太死心眼了一点,怎么能因为‘辛弃疾那么惨是不是自找的’这种事就跟同学们差点打起来呢?”、“有时候太较真不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是社会里的人,也应该知道这道理,以前孩子没爸妈在身边,难免孤单了点,以后啊,可得多劝劝这孩子”这种话的杨玉环和嬴政饱含揶揄的注视中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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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的校长及诸位校领导代表发言过后,进入了小宣誓环节。
白荇从位置上起身,和所有学生们一同,站得笔直,跟随着台上那位年级优秀学生代表,口中高声宣读着高考宣言。
杨玉环坐在白荇身边,抬头仰视着她,心中一片柔软。
认识近两年了,小姑娘这下算是马上可以走出象牙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