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风拂过原野,燕军朝南的前营辕门,领队的将校看了眼手中拜帖,递还给对面的魏国使臣,眼中露出不屑。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尔等魏国君臣打不过,想来求和?呵呵,进去吧……”
“谢过这位军士。”
魏国副使被一个看守辕门的小校戏谑,心里极不舒服,可也不敢表露出来,恭顺的朝对方行了一礼,便回到马车前与里面的正使刘衮低声说了两句。
队伍这才重新行驶,缓缓进入辕门。
护卫马车的一众魏兵胆战心惊,视线里多是巡逻、值岗的燕军将士,不少人衣甲上还残留着血污,正目光冰冷的盯着他们一行人,手都按到了刀柄上,仿佛随时将他们扑杀。
“这就是一直打胜仗、杀过许多敌人的士卒。”刘衮透过帘角,看着外面一张张冷漠且暗含杀气的脸孔。
再往里过去,是许多篝火,一口口大锅架在火上,不少燕国士兵结伴坐在火堆说笑,或为不远的两个赤膊角力的同袍鼓掌喝彩,见到马车过来时,默契的停下一切,本能的将手伸向身边的兵器。
快至中军行营的辕门,使臣队伍被拦停,刘衮被士卒要求下车,只能带副使进去。
这样的规矩是常见的,刘衮拱了拱手,朝那士卒谢了一番,便带着副使跟在对方进入了燕国大军最为中枢的位置。
“两位使臣就在此间等候。”带路的兵卒将他俩引到距离帅帐两百多步停下,便到帐口那边,拜见外面的吴子勋,后者朝刘衮这边瞥了一眼,便笑着打发了士卒,走到刘衮面前,也不行礼,抖开双袖,叉着腰,笑呵呵的打量对方。
“哟,这不是上次那位使臣,怎么又是你来见我家大王,魏国朝廷这是没人还是其他人不敢来?”
做为使臣,刘衮自然记得夏王身边之人,面带微笑的拱了拱手。
“朝中诸臣皆繁忙,唯有在下闲来无事。”
“哼!”
吴子勋也不是蠢人,对方这句明显是抬高魏国,贬低燕国,便留下一句“大王正与诸将军用宴,阁下既然闲来无事,那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召见吧。”
说完转身就走,到了帅帐便只在外面候着,也不进去为他通报。
刘衮顿时想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过什么嘴瘾啊,这是把对方给得罪了。
这下一正一副尴尬的杵在这里,不时辕车从外面被生奴人拉回来,将车斗里多是一些带血的魏国制式甲胄、兵器。
看到这般强壮的蛮夷居然也在燕军当中,做着苦力的活,刘衮惊讶的说不出话,这种强壮高大的身形,放在中原可是强兵的苗子。
居然在这里做拉车的伙……
很快更多的生奴人出现,三三两两的用着生奴语说笑,倒没有刘衮想的那般被奴役。
周围,从战场被拉回来的死马、伤马被挂起来,剥去皮毛,开膛破肚,大股大股的血腥气扑过来,让刘衮两人只感一股恶心反胃,看着营中这些士兵用刀的刁钻、凶狠的动作,不难想象他们在战场上用刀落在己方士卒身上有多可怕。
这时,那边的吴子勋忽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刘衮一旁的副使连忙提醒刘衮,两人旋即上前。
“两位,进去吧,大王已经同意见你们了,不过……最好不要乱说话,大王和军中诸将可不像我这种心软之人。”
“是。”
刘衮赔笑的道了一声,他怎么不知道那位夏王是何等样的人物,之前在朝堂听到又要过来,腿肚子都有些抽筋。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胆怯,朝帐内高声宣道:“外臣刘衮,前来拜见燕国夏王!”
“进来吧。”
随着里面一声淡淡的话语,刘衮伸出手,颤抖的将帘子掀开,与副使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