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人好大胆,卖给陛下的军粮,掺杂砂砾、细石,这是事儿,可是死罪啊。”
赵言宽被缉拿下狱,家眷、护院也一同被丢进大牢,整个长山郡瞬间一片血雨腥风,大量的府衙衙役、捕快四处上门拿人。
第二天,长山郡几个大族子弟纷纷商讨对策,想要救出家里的大人,只得想办法疏通上面的大官,然而送出了不少钱,只传回一句:“等着。”
可到了后面更多长山郡各县官府开始拿人,从赵家开始,男丁几乎都被抓光,只剩妇孺留在家中。
而且公布出来的罪名,令得各县百姓为之哗然,再过得几日,各州郡县忽然也掀起抓人的风波。
大量的士卒在绣衣司的人带领下,去各家大族拿人,然后再将家眷集中一栋宅院戒严起来。
此后的事情发展迅速,让人应接不暇。
短短二十天里,中原各州参与卖粮的大族一片哀鸿遍野,族中有头有脸的族老、掌舵的一波接一波的被下狱。
各县菜市口还立起了刑台,有专门的官吏在上面向百姓诉说这些人的罪状,到得后面朝堂上的文武也都慌了神,这些大族都是他们背后的家族,若是将人都杀了,他们就真成无根之萍。
接连求见皇帝开恩,又从侧旁去拜见诸葛丞相等等天子嫡系。
几日下来,原本盛怒的皇帝终于松了口,不过以示惩罚,就是保人还是保资产,让这些文武们选择。
这样的选择并不难,若是族中子弟都没有了,要那么多产业又有什么用,只要人在,财富重新积累就是。
只要苏辰这边松口,那一切都好办了,各州大族家中田地、商铺、庄子该查封的查封,该上缴的上缴,而一个人按一百贯的价钱放出去。
这一天,整个中原大族八个大姓所有产业几乎缩减到只剩十分之一,上缴的田地,大部分卖给了原本的佃户,以每年上交三分之一的粮食来偿还,这几乎就是等于白送田给百姓。
八大族中的各处学堂也收归官府,并向百姓子弟开放。
一时间,苏辰在中原民间,不管是读书人还是贩夫走卒中的威望,直接上升到庙里大慈大悲的菩萨一般的高度。
而剩下的田地,依照府兵制有条不紊的分发到各军士卒家眷手里,以北方亲夏的士兵家眷,影响带动中原风气。
中原大定。
不久后,苏辰返回北方,到定安郡坐上几日,看着姜婉手中怀抱的襁褓,脸上露出笑容,之后,返回燕京,主持朝堂。
夜深人静,灯火轻摇,一道风吹来,抚动了书页,房雪君挺着肚子过来身旁,将单衣披在丈夫身上,看着苏辰书写的字迹。
未干的墨痕,一笔一画透着墨香,苏辰望着书写好的治民之策,吹了吹上面的墨渍,揽着妻子的腰走去床榻。
时间流逝,宗庙内的供桌换得更大,上面的灵位越来越多,显得拥挤,沉寂许久的两尊灵位终于有了反应。
苏辰跪在蒲团上,高捧长香,一如既往,求列祖列宗保佑,偶尔疲惫时,也会过来坐在供桌下,与众皇帝说笑,一扫疲惫,抖擞精神,继续投入朝政。
……
宫廷之中,苍松嫩绿渐渐枯黄,夏去冬来,日复一日。
便是两年大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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