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主?那把你的丫环嫁于那个男子就是!”燕怀泾漫不经心的道,这话说的连卫月舞也目瞪口呆起来了,这人可真是不负半点责任,靖文燕的贴身丫环,这样的身份既便是普通的世家小姐,也是比拟不了的。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跟了个不长进的男子。
“世子……那……那个男的是有妻室的。”靖文燕委屈到了极点。
“送人当个妾室吧!”燕怀泾的回答依然带着几分懒散,一听就知道根本是没放在心上,“不过是个丫环而己,难不成你们靖国公府上还舍不得一个丫环,不如你送了一个丫环出去,我再送你几个丫环,补偿你的损失!”
燕怀泾这话一听就毫无诚意,说完还特地在卫月舞蓦的撑圆的水眸边轻轻的弹了一下,吓得卫月舞急忙闭上眼睛。
“我和林小姐还有事,靖大小姐如果没事,就请先回去吧,不过是一个丫环的事,等宴会结束了,我自往靖国公府送十个丫环过来。”
一个送十个,看起来靖文燕是得了大便宜,但实际上呢,她的一个心腹的丫环又岂是随随便便的十个其他丫环能比得上的。
卫月舞一把扯开燕怀泾做恶的手,睁开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会正暗暗观察靖文燕,他却来搞事,故意不让自己看清楚。
“世子,这事……就发生在林小姐的院子里,而林小姐又恰巧不在,现在不过是个丫环,那么下一个就有可能是林小姐,世子难道也这么处理?”靖文燕一口气实在压不下去,咬咬唇,忍不住恨恨的瞪着竹帘的卫月舞,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诉的激动。
这样的激动在靖文燕身上是从来没有看过的。
“下一次如果是林小姐的丫环,或者就是林小姐本人,世子你也会这么随意的把人送了吗?”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把话说了出来,声音甚至带着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
“谁敢动她的人,就试试!”燕怀泾的声音阴冷了下来,俊美的唇角弯起一抹靡艳的幽冷,既便是隔着帘子,靖文燕也能感应到他话里的狠戾,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打破了他一贯的温雅如玉。
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林小姐!
巨大的失落如同潮水一般冲激着她的大脑,嘴唇哆嗦了两下,两行清泪挂落了下来,话几乎不爱控制的说了出来:“为什么?世子,为什么我的人和我就这么轻贱,林小姐和她的人就这么尊贵,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总有些情份吧?我除了是靖国公的女儿,又错在什么地方,你这样对我公平吗?”
她的身子抖的厉害,眼泪成串的往下滴落,再没有半点故意修饰的意思:“燕怀泾,你小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会娶我,我于是一直等着,可等来的却是你说早有婚约,可到现在我也没看到你的婚约在哪?为什么不能是我?这位林小姐,我到燕地那么多次,就没见过,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女子?”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风吹过竹子的声音吹过,卫月舞抬眸,看了看燕怀泾清冷中带着几分慵懒的脸,不由的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靖文燕和燕怀泾之间的往中,原于自己无关,无奈自己现在就是那位“林小姐”。
面对着靖文燕如此激烈、失态的询问,她只能报以摇头,靖文燕算计自己的同时,却忘记了这里是燕怀泾的府邸,以燕怀泾的能力,想知道自己府里发生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靖文燕自己算计失利,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地步,这会又因为听到燕怀泾无情的话失态,这话里面纵有些真情,也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冲淡了真诚。
总是会让人怀疑她的话语之中的真实性。
这位靖大小姐,今天真的是失态了。
“说完了吗?”燕怀泾拿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缓缓的放在案面上,淡淡的道,“说完了就下去吧,左不过,你也不差一个丫环,儿时的稚童之言,又有几分可信?你是靖国公府的大小姐,若是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恐怕太子那里也会心生隔骇!”
这话说的端的无情,不但无情而且直指靖文燕心中最隐密的事,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撕开了靖文燕心底的算计。
一番话说的靖文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泪一颗颗往下掉落下来,最后悲愤的大叫一声,拿帕子一掩脸,脚步踉跄着转身就要跑出去!
“如果你想让太子知道这一幕,就这么跑出去!”燕怀泾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意。
走到门口的身形蓦的停下,靖文燕蓦的清醒过来,咬咬牙,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除了燕怀泾,她还有太子,她还是可以跟任何女人一争短长的!
回头看了一眼竹帘内模糊的纤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个姓林的女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