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舞带着书非踏进了半开的门,却见燕怀泾一袭华美的白衣,正倚在窗前,金绣的领纹透着几分玫丽,他慵懒至极的靠在那里,眉目如画,俊美的难描难绘。
卫月舞张口正要说话,却见他伸手在削薄的唇边作了个禁声的表示,然后起身过来,拉着一脸茫然的卫月舞到他对面坐定,并顺手替卫月舞取下了帷帽。
“为什么?”才坐下,女子尖锐的声音就从一边传了出来,卫月舞愕然的看着那透着声音的地方。
普普通通的一块板,似乎并没有和其他包间有什么不同。
但卫月舞知道是不同的,她之前和卫子阳的包间里,并不要这么清晰的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只依稀觉得隔壁是有人的,但想听清楚却是不能够。
但更让她惊疑的是,她听到了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声音,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坐下说话!”那声音,卫月舞听了不至一次,是二皇子的声音。
卫月舞不由的无语,比起身体康健的四皇子,这位二皇子似乎更能折腾,似乎很多时候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殿下……可……可这事……”女子因为惊惧,声音结巴起来。
“这事不这样办难道还能用另外的法子不成!”二皇子阴柔的声音凌厉的道。
“可……可是皇上那里……”
“父皇的身体不好,既便大家都瞒着又如何,那四地的世子应当早有猜疑,只是少了父皇真正的医案罢了,既如此,把那医案想法子给那几位世子看看,这局势越乱不是对我越有利吗!”二皇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可……可是这医案一向是在三皇子手里!”女子声音颤抖而柔媚。
“在三弟手里就更好了,如果泄露了,必然会怪到三弟身上,三弟又是皇兄最死忠的手下,牵连上三弟就是牵连上了大哥,或者大哥觉得等待的时间够长了,他这个太子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太子,总是有些不太心顺的吧!”
二皇子阴沉沉的笑道。
“可是,殿下……”女子急道。
二皇子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话:“听闻南安王世子妃知道我的一些事情,连你的妹妹也知道一些……”
二皇子阴森森的道,“如果祖母知道你泄露了这些,你还有命在吗?”
“殿下,求殿下饶命!”女子“扑通”一声跪下的声音。
“那么……该当如何做,你应当很清楚了吧!”二皇子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你也知道,我这身体其实是极不好的,如果真的……将来你为后,不只是这后宫是你的,甚至这前朝也可能是你的。”
“殿下,我……”
“起来吧,你这么跪着,我岂不心疼,只是南安王世子妃和你妹妹当日都利用我,祖母那里一直在查,现在基本上己查的是你,我不忍祖母处置了你,所以把这事给担了下来,才让祖母平息了怒火,但如果……”
二皇子阴柔的声音带着丝丝温柔,仿佛真的是对女子一往情深似的,但话里面的威肋之间,既便卫月舞坐在一边也听得清楚。
这位一直隐在暗中,如同毒蛇一般的二皇子果然不能以病弱之人对之,而更让卫月舞震惊的是,那位一直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既便在后宫中,也把大权放置在涂后后身上的太后娘娘,似乎也出了手。
听这位二皇子的话,太后娘娘更看重的却是这位二皇子。
“是,殿下,一切唯殿下之命!”女子娇媚入骨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颤音,但最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既如此,当然最好,起来吧,祖母那里我会替你解释的。”二皇子温和的道。
“是,殿下。”女子起身的声音,“殿下我这出来时间久了,怕引起人的注意。”
“那你就先回去吧!”二皇子道,“路上需小心一些!”
“是!”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对面的屋子安静了下来,然后门关了,应当是女子离开了。
“殿下,还在这里见人?”一个男子的声音。
“不在这里,走!”二皇子推开桌椅的声音,“他那个人比我更谨慎,还是去原来的地方见一见。”
“是,殿下!”
接着又是开门声,这会门开了,并没有关门的声音,然后听到隔壁有伙计在收拾,燕怀泾站起身,另一边的一幅字画处,手不知道按到了哪里,一道暗门无声的出现在卫月舞面前,燕怀泾悠然的跨过去,然后冲着木瞪口呆的卫月舞招了招手。
卫月舞急忙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