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驹急忙将刘政迎接到客厅,看到他急赤白咧的样子,不由笑道:“元赟兄,天塌不下来,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千里,为兄对不住你啊,”刘政一脸悲切,听得刘驹心头一跳,只听刘政继续说道:“那天杀的刘康不死心,竟派人将兄弟你留在济北的十几人掠走了。”
“什么?”刘驹惊得站了起来,“这刘康好大的胆子。你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刘政还没说话,一个衙役拿着一封书信立在了门边,口中说道:“县尊,有书信一封。”
刘驹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火冒三丈,将书信摔在案上,厉声对门外喝道:“去请公台先生和乐县尉来。”
刘政嗫喏的问道:“刘康的书信?”
“不错,”刘驹抓起书信递给刘政,“元赟兄你看。”
说话间陈宫、乐进到了,刘驹将书信又递给了陈宫,等陈宫看完,沉声说道:“公台先生以为如何?”
“刘康贵为王爷,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陈宫也是气得不轻,“县尊需要妥善处置。”
“刘康掳掠我兄弟,意图逼我就范,哼哼,”刘驹冷笑一声,“算盘打得未免太如意了。公台先生,我意已决,请先生坐镇县衙,我与文谦率人前往济南国,找刘康要人。我刘驹的兄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动的。”
乐进听得双眼发亮,登时摩拳擦掌,兴奋地脸冒红光。
“县尊,”陈宫恭恭敬敬的说道:“此事需稳妥处置。刘康虽不肖,但父子二人具为诸侯王,况且还有今上做靠山,若是撕破了脸皮,闹了开来,于县尊甚是不利。”
“公台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刘驹也感觉刚才说的有点冒失了,自家毕竟是小小的县令,与王爷的地位岂止差了千百倍,明要不行,那老子就暗着来,让你刘康吃不了兜着走。
当日乐进骑快马赶回龙池,傍晚时分便将人手带了过来。
陈宫看着刘驹,心里直打鼓,这县尊行事未免太莽撞了些,到人家的地盘救人,人生地不熟的,别到时候救人不成,反落入绝地,“县尊,不知你打算带多少人手前去?”
“我与文谦带队,共是一十六人。”陈宫的表情刘驹岂能看不明白,笑着说道:“刘康既然敢派人过来送书,吃定了我这小小的县令不敢与他对抗,这是典型的以势压人,县衙门外盯梢者不会太多,明日我等走后,还要劳烦公台先生将这几个尾巴掐断。”
“这是自然,”陈宫作为当世智者,这点小事不需要太动脑子了,“只是县尊孤身入于虎穴,宫心忧不已。”
“先生放宽心就是,济南国相曹操曹孟德乃是故交,此去定会相助于我。”
“原来如此,”陈宫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大早,刘驹、乐进带着人出了县城北门,到了济水渡口,早预备好了一支快船。众人上船后,顺水而行,第三日便到了济南国台县的渡口。船上的几个水手将船躲入济水的支流隐蔽起来。刘驹等人上了岸,或推车,或挑担,三五人一群,离了台县,往东平陵赶去。
济南国国都并不在现在的济南市,而是在位于今章丘附近的东平陵。曹操治理济南国大半年来,手腕绝对够铁,光是县令就罢免了八个,各县官府豪绅为了敛财设立的庙祠几乎尽数摧毁,换来了贫苦百姓的衷心拥戴,却也因此得罪了很多同僚。
却说这日晚饭后,曹操正与夏侯惇闲聊,门房来报,“有故人来访。”
曹操一愣,与夏侯惇对视了一眼,沉声对门房说道:“有请。”
换过衣服的曹操来到客厅,见一人端坐在圈椅中,面色黝黑,上嘴唇留着短须,正端着茶汤四处打量。那人听到脚步声目光向曹操看了过来,站起身拱手为礼,“见过孟德兄。”
曹操一愣,不过转瞬间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原来是千里到了。为兄早知道你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太神速了。”
“孟德兄如此说,必然知道小弟来此地的情由,”刘驹也不矫情,直接开门见山了,“还请孟德兄助我一臂之力。”
“具体如何相助,还请千里明言?”
“不知小弟的人被刘康拘押在了何处?”
“城南刘康的一处别院。”
“别院方圆大小、看守的人手多寡,孟德兄可清楚?”
“别院前后三进,后院靠东的位置拘押着十一人。看守者共是二十人,以徐和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