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波澜的疑问句。
事出突然,他竟不知此刻该流露出什么样的情绪。
阮绪宁羞得浑身都烫,吞吞吐吐解释着:“是、是我妈妈放在这儿的,我之前不知道!她这两天才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我只是把这些东西暂时放在抽屉里,没想太多……”
“那就扔掉。”
“啊?但是……”
“你怕我对你有企图?”
“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你。”阮绪宁急了,纠结再三,最终决定将真实想法告诉贺敬珩,“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如果你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我、我应该……配合你。”
鼓足勇气落下最后三字。
说完又后悔了:万一贺敬珩这两天只是欲擒故纵、假装不碰自己,又或者他当即承认“确实有需要”,那她该怎么办?
将错就错吗?
贺敬珩没有留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去洗澡。”
阮绪宁垂头丧气:“嗯……嗯?”
意识到哪里不对,她猛地抬高分贝:“洗完澡,然后呢?”
“然后,回来睡觉。”
“那个,是我想的那种睡觉吗?”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就像前两天那种睡觉——我说的够清楚了吧?”贺敬珩狠狠拧着眉,忍无可忍抬手在小姑娘额头上弹了一下,“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语气不重,力道也不重。
但阮绪宁还是被吓着了,抱着脑袋“呜嗯”一声。
委委屈屈。
无意间展露出的“凶相”叫男人心有愧意,一挑眉,放缓动作揉了下小姑娘乌黑柔顺的发,换上玩笑的口吻:“哦,差点忘了——里面装着周岑。”
蒙尘的秘密被点穿。
说不清哪里来的力气,她打开贺敬珩的手,飞快否认:“你乱说什么呀,才没有装着周岑呢!”
兔子急了。
还会示威呢。
贺敬珩盯着那只被打的手发笑,如同投降般耸了耸肩:“对了,周岑后来回了消息,说是还在国内旅游,过几天再动身,没什么事。”
他刻意一顿:“……你别担心。”
听出话语间的揶揄,气急败坏的阮绪宁立刻翻身下床,趿着拖鞋走向浴室,“啪”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誓要与他划清界限。
吃了瘪的贺大少爷收回目光,又瞥见抽屉里的安全套,心想着反正也用不上,还不如亲自扔进垃圾桶——就当是表态,也好让那个小丫头彻底放心。
只是刚伸出手,便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吼:“我早就不喜欢周岑了!”
声音闷闷的。
裹着潮湿的水气,却无比笃定。
贺敬珩停下动作,默默将抽屉关上:不管是真是假,是恼羞成怒,还是口是心非……
他决定,姑且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