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宁早有准备,脸上蒙着湿布,屏息上前。
奭人女子一只手拎起刘子延,两只手各甩出一支飞镖,一只手拔出腰间佩剑,立即往殿后退去。
陆晏宁躲开飞镖,快步追出大殿,却见那奭人女子已带着刘子延跑远,而一队银甲守卫正在赶来,只好返身回来,从后殿登上夹层,将里面操纵机关者搠死。
笼子里,裴念、尤圭捂着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再昏迷过去。
他们看到黄虎的肚子正在越来越剧烈地鼓动着,一下、两下……
终于,一条虺蛭带着颤动的嘶吼声腾空而起。
“咣啷!”
笼门被整个拉起,裴念、尤圭迅速往外一扑。一队银甲卫士冲上前挥刀要砍,倏地被血盆大口狠狠地叼住。
“嘭”地大响,上方的铁板砸下,陆晏宁从天而落,拎起两人便走。
“经年!”
顾经年起身,拔掉了身上的两支箭矢,手却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他伤得太重,而是因为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异人,一个受人驱使的异人。
“走!”
陆晏宁见顾经年跟上,快步出了大殿,却是愣了一下。
他看到,台阶之下是一条条虺蛭在空中扭曲,不知有多少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情此景,一如西郊校场,只怕还要更甚于西郊校场。
“怎么回事?”裴念喃喃道。
“是麻师。”陆晏宁已听顾经年说了经过,喃喃道:“他利用水源给所有人种了卵。”
裴念顿觉悔恨钻心,咬牙道:“怪我没早杀了他。”
“既有奭人,刘衡身边必还有更多异人,凭我们暂时捉拿不了他,得尽快调兵来。”
陆晏宁有将军气场,说一不二,既做了决断,当即要带他们出万春宫。
顾经年却不像他们那么恨麻师,比起去找朝廷调兵,他反而对麻师所过说的那些话更感兴趣。
他跟在陆晏宁身后,不由几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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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出了大殿,刘子延也看到了万春宫的混乱景象,眼中浮起了震惊、愠怒之意。
“说了要精养,怎又成了这混沌的局面?!”
奭人女子问道:“还控制得住吗?”
“怎么可能?”刘子延气急道:“眼下再想出虺,就只能凭弱肉强食了。”
“哦。”奭人女子问道:“那你就没用喽?”
刘子延一愣,眼中顿时透出惊惧之色,道:“我……”
“噗。”
奭人女子已一剑捅穿了刘子延的心脏。
她两手把剑收回剑鞘,同时用另外两只手给自己裹上青色披风,嘴里喃喃道:“老师说了,他可不养没用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