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家的事,你为?什么袖手旁观!”
顾家大少爷——顾云舒坐在次座,轻啧一声,漫不经心地说:“老爷子,你急什么?威廉家最后的血脉,就是那个叫叶棠棠的女孩,不是被灯塔救走了?吗?”
“灯塔传来消息,她?被人切断了?全身动脉。灯塔倾尽全力也没留住她?的命。”
顾云舒玩味道:“当?真?”
顾家主重重地哼了?一声:“灯塔向来看不惯威廉家的作风,救人是碍于上一任灯塔代行人与财团联盟定下的‘互助原则’,他们没必要在此事上作假。”
“说来也是,灯塔自命清高,说一不二,哪像我们这种人品低劣的财团蛀虫……”
“顾云舒!”顾家主不悦地喊出顾云舒的全名,这是他发怒的象征。
顾云舒似笑非笑,嘴上道歉,嘴角却挂上几分谩笑。
“好了?,说回正事。那个女孩只是威廉家的养女,死了?便死了?,不影响我们和陆氏的约定。”
“说起?来,陆氏为?了?赢得下任政席大选,下了?不少血本。不仅派人干掉政敌威廉家,还对?我们送来重金,一是为?拉拢,二是为?封口。”
“老爷子,你若这时责怪我未对?威廉家袖手旁观,那我可?得为?自己辩驳几句。当?初,难道不是你让我隐瞒陆骁要对?威廉家下手的消息吗?”
顾家主抄起?烧红的铁烙,猛地砸向顾云舒:“谁准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给我滚!”
铁烙与皮肤相撞,发出骇人的“滋滋”声。
顾云舒死咬住牙,额间青筋暴起?。纵使心生不甘,他只得忍下,低头敛眉地道:
“好的,老爷子。祝您与陆氏合作愉快,达成所愿!”
主宅的房门关紧。
仆人围了?上来,递上事先准备好的药品和纱布。
这次顾云舒把?顾家主气?得不轻。因为?往时,顾家主再生气?都不会?将铁烙直接印在他的脸上——他还要顾云舒用这张脸勾搭权贵千金,为?顾家谋取好处。
仆人熟练地将镇定的药物敷在顾云舒的右脸。
原本瘦削清俊的脸上生出一块青紫交缠的肿胀,看起?来分外瘆人。
药物很快奏效,顾云舒的脸消肿大半,肉眼看上去并?无异样。
“你们下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顾云舒挥退了?仆人。
顾氏的后花园很大。
顾云舒每每挨罚之后,总会?走到此处。
他俯身摘下最近的一朵向日葵花瓣。
“花瓣泛红,说明近日的花肥不错。”
顾云舒嘴角诡异地勾起?。
他脚下用力地踩住泥土,空洞而无神的双眼藏着宛如魔鬼般的冷血。
“管事!把?我前些日带回的花肥端来。”
仆人得到命令,数人合抬一桶半人高的铁罐。
铁罐封口一经掀开,浓重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顾云舒一脚将其踹翻。
铁罐中的鲜血和肉块瞬时涌至花圃,向日葵的根茎贪婪地吸收这些养分。
其中,一颗尚未腐蚀殆尽的手臂滚落到顾云舒的脚边。
顾云舒认出这副骸骨的主人,舔了?舔猩红的唇:“因为?自小练习狙击枪,手指严重变形,导致这条手臂的口感和其他人很是不一样……没记错的话?,它的主人应该是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