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他略一沉吟,继续说道。
“殿下之所以会忧虑将来之事,却是源自于对自身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焦虑。”
“殿下您不妨仔细想想,您这份忧虑是不是自绣衣卫被三皇子掌控后,才渐渐产生的?”
项煜微微一怔。
他原本想说,他对自身安全从未担心过,毕竟东宫的护卫力量可不弱。
但在稍微回想了一下后。
却发现,还真如洛珩说的那般。
自从听到绣衣卫被父皇交给项炎后,他心中便时不时的会有些焦虑,有些担忧。
以往这份情绪还不明显。
但在走私案曝光后,他的焦虑便越来越明显了。
“难道孤真是因为失去绣衣卫才……”
项煜喃喃自语了一句,面上露出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
老实说,他以前虽重视四大督司,但对于绣衣卫却从来没怎么太上过心。
甚至,在萧正亮长期教导下,他内心深处还隐隐有些排斥绣衣卫这样的朝廷鹰犬。
“殿下无需怀疑,学生不仅是士子,也是一位医者。”
“说句不客气的话,学生的医术,在大楚自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殿下面色隐隐发白,面见学生尚不过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已变了四五次坐姿……凡此种种,皆是焦虑之症也。”
“此乃心病,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
“而殿下的心病,便源自于绣衣卫,或者说……四大督司。”
“于殿下而言,四大督司陪伴着殿下一块长大,他们不仅是殿下的心腹下属,亦是手足兄弟。”
“但因为陛下的一纸诏书,殿下却只能与四大督司做出切割,至少明面上他们再也不属于殿下的下属。”
“这便是殿下的焦虑源头,说到底殿下真正能信任的人……没了。”
洛珩的言辞有些尖锐。
还是那句话,换做眼前之人是保德帝,或者萧正亮,项炎的话。
洛珩绝不可能会说这些言辞。
对于上位者而言,一个能随时猜透你心思的下属,绝对是很可怕的。
上位者不可能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
但项煜不一样。
有句话叫做,君子可欺之以方。
项煜就是君子。
他的性格也好,为人也罢,都不可能因为这些原因去猜忌洛珩。
这也是洛珩敢毫无顾忌的原因。
项煜愣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喃喃自语了一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