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这边的危机刚刚解除,府中便有人来报,城主兄弟两人也遇到了刺杀。
秦疏冷凝的面色愈发冷厉,报信人见此心头微颤,忙道:“府内防备森严,城主和安少爷无事。只是有几名弟兄受伤。”
秦疏听到无人丧命,冷厉的神色终于缓和些许,只要还活着,他总能将人救回来。
秦疏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成鼎处理,他迅速回府。
空气中依然残留着血腥气,赵虎正安排人清理善后,他见秦疏回来,上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秦疏点了点头,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给受伤的兄弟吃下,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此时,天边的晚霞渐渐染红了半边天,秦疏的神情在余晖中看得不大真切。他转过身,说:“继续加强防备,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赵虎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去安排相关事宜。
秦疏简单交代两句,便去了后院,虽然赵虎说妻子并未受伤,可直至看到妻子完好他才放心。然后他就发现从刚刚进门后,许逸宁一直盯着他的眼角看。
秦疏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许逸宁手指掠过他的眼角,“你这里受伤了。”
秦疏轻轻摸了摸伤口,这才感觉到一丝疼痛,想必是刚刚不小心被剑气伤到了:“无妨,小伤而已。”
许逸宁却是满脸的不赞同:“若是再偏一点,你的眼睛也不用要了。”
秦疏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我且还得看着你呢。”
许逸宁也不知道他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怕他担心在敷衍,“你给我和安儿准备了这许多防身的东西,轮到你自个儿怎么如此不经心?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须知溺水的多是会游泳的。”
秦疏耳边听着他絮絮叨叨,心里的愤怒就这样被一一化解。
许逸宁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也跟着放松起来,眼角随意一瞥,见他衣襟的位置带着血迹,目光一凛:“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
许逸宁直接将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确定秦疏身上没有其他的伤,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都已经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疏将他抱在怀里,“放心,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顺天面积再大,也不过一郡之地,秦疏在最开始就没打算和朝廷硬刚。
既然硬件跟不上,就只能智取。
正所谓堡垒更容易从内部攻破。杨家得位不正,埋下的隐患可不只在朝在野,更在宗族。
许逸宁没想到秦疏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手伸到了宫廷,看向他时眼里闪着光,这让秦疏十分受用。
两人分析着当今的局势,虽然他们的整体实力无法与朝廷抗衡,但是因为连年的天灾人祸,大盛境内可不安稳,蚁多咬死象,便是杨淮发兵顺天,能够分拨过来的兵力也是有限。
这次朝廷派了十万大军过来,听着多,可他们这边是守城之战,顺天城的城墙便是最坚实的堡垒,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他们现在可用的士兵有两万,他们还与周望达成共识,对方会在适当的时机提供支持。距离他们三百里的地方,还有胡靖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做后盾。
但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前提是他们自己能立起来,否则协议随时会被撕毁。
秦疏为了这一天,做了诸多准备,即便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一场硬仗。即日起,他们怕是再不能安稳度日了。
事实也确实如二人所料,这一场刺杀仿佛一个信号,之后两人又接连遇到了几次刺杀,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尤其是许逸宁,连个油皮都没伤到,如此似乎正印证了“天命所归”四字。
冬日的清晨,冰冷的空气如刀子般割着肌肤。大地被一层厚厚的霜花覆盖,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纱巾。凛冽的寒风吹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如同野兽的咆哮。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冷直抵肺部,仿佛要将生命的温暖一丝丝抽离。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被冻得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手指僵硬得无法弯曲,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