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出她脸色极差,闻莺赶紧走过来要给她按捏胳膊腿儿:“王妃是不是身体不适?”
温幼清摇摇头:“就是没睡好。”
她又看向阿九:“一会儿我写封信你递出去。”
阿九领命。
用早膳时,顾离殃没出现。
待温幼清吃完饭写好书信交给阿九,闻莺凑了过来。
“王妃,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温幼清垂眸,瞧着闻莺跪在她腿边欲言又止,她唇角微动:“闻莺,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吧?有话就说,不必藏着掖着。”
闻莺深吸口气,飞快地抬头看温幼清一眼,眼圈发红:“能得王妃这句话,奴婢这辈子是死而无憾了。”
温幼清肃了神色,眉眼清冷,斥道:“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是是是,奴婢不会说话污了王妃的耳。王妃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行了,”温幼清打断她,目光落在她鬓角的一支红玉珠钗上,“说吧。”
闻莺应是,回头朝屋外看一眼,见这会儿没人往这边走,才小声说道:“王妃,王爷早起去后头了。”
温幼清闻言一怔:“去后头?”
她一时没明白这个后头是什么意思。
“卯时初,奴婢去库房取燕盏,恰好瞧见王爷往后头去。”
温幼清沉默了一瞬。
卯时初,顾离殃方出了院子。
她瞧着闻莺,突然问:“你可知后头住的什么人?”
闻莺还真就打听过。
她和盘托出:“奴婢跟库房外头洒扫的方嬷嬷打听过了,王府最后头的醉花斋住了位陆姑娘。”
“这位陆姑娘是五年前入府的,深入简出。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因而除了贴身伺候她的一个老嬷嬷,这府里还没人见过她。”
“王妃,奴婢就是想着,您是这王府的女主子,不能被蒙在鼓里,这才多嘴。”
闻莺说着,身子小幅度地抖起来,额头触地,带着哭腔道:“王妃,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恳请您届时在王爷面前保奴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