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官道上风有些大,暖春的天平添了几分凉。
温幼清眼底寒意凝聚,面上却笑得恭谨。
微微停顿后,她继续道:“只是臣妾出发事忙,倒是忘了给皇嫂备礼。”
赵皇后提起来的心陡然落下:“怎么还同本宫客气起来了?快收下吧。”
“臣妾多谢皇嫂抬爱。”
温幼清让阿九接过托盘,颇为真诚地朝赵皇后道谢。
“都是自家妯娌。只是你们这一去沐离城,天高路远的,往后皇嫂再想找你说话可就难了。”
赵皇后眼盯着托盘进了温幼清的车厢,话锋一转,问:“咱们说了这么会儿话了,怎么也不见离王?”
车厢里,顾离殃闻言正要出声,温幼清偏头扫他一眼,他顿时闭嘴不言。
温幼清这才笑笑,温声细语道:“我家王爷伤势比臣妾还重,喝了药正昏睡着。今日失礼之处,还请皇嫂见谅。”
赵皇后脸色微变,眼里恨意流淌:“离王伤重?倒是不曾听闻。”
温幼清:“先前也是逞强罢了。”
赵皇后神色陡然变得阴鸷。
照温幼清这意思,顾离殃逞强就能把她的三皇子打得两天了还下不来床,那三皇子是有多废物?
又打了几句机锋,温幼清借言天色不早,向赵皇后辞行。
瞧着离王府的车驾浩浩荡荡驶出视线之外,赵皇后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砸了手边的杯子。
凤辇之下,宫人跪了一地。
心腹嬷嬷低着头:“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
“狗胆包天!欺人太甚!”
赵皇后咬牙切齿,面露狰狞:“待我儿登上大位,今日之辱,本宫定要他们夫妻二人百倍尝之!”
最后两句话,赵皇后是压着嗓子说的,只有心腹嬷嬷能听见。
心腹嬷嬷心尖抖了抖,还是尽职劝慰道:“娘娘宽心。”
赵皇后蓦地又笑了起来:“本宫当然要宽心,还等着看他们离王府如何子孙满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