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沈禾绷着脸,柔软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稚嫩青涩的气质几乎全部消失。
她身板挺得笔直,用近乎执拗的质问对江北邻道:
“这次案子我是江律师你的助手,报告上应该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但是为什么没有我的?”
看着面前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表现出诧异的江北邻,沈禾瞬间明白过来,下意识后退两步。
她眼中的失望与执拗犹如实质,坚持要给自己找个讨个说法:
“江律师,按照规定,我的名字应该出现在上面,尤其重要证据还是我收集到的。”
“沈禾。”原本面色平静的江北邻终于正视沈禾一眼,眼皮半垂,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认为你收集证据的方式很值得赞赏吗?”
“还是觉得我不写你的名字,是侵吞了你的功劳。”
瘦弱但挺拔的女孩没有回答,但从倔强的神色和眼中的质问来看,这的确是她心中所想。
“呵……”
江北邻轻笑一声,从她手中抽出报告书,翻到前言,漫不经心地看。
末了,他将这一页轻蔑放在沈禾面前,警告道:
“你如果喜欢这种当卧底的方式,那么当初应该当警察,而不是考律法学院。”
“作为一名律师,沈禾,你需要做的仅仅只是稳住自己的当事人……还是说,你是三流影视剧看多了,觉得律师还应该当潜伏当侦探?”
“江律师?”这话说得太毒,沈禾瞳孔震了震,本就不平的心绪更加气恼。
“你觉得不公平?”江北邻看着懵懂一腔热血的沈禾,觉得有必要告诉她职场并非象牙塔。
没有任何事值得她一身犯险。
于是江北邻冷笑一声,浅色薄唇吐出刻薄的话:
“一个案子并非你世界的全部,你昨天用身体作为代价,去收集证据的方式相当愚蠢,会让我怀疑你的专业性。”
“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被写上辩护律师一栏,等你什么时候认清自己该做的,到时候再写不迟。”
他说完收起结案报告转身离去,不再看倔强不肯服输的沈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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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资格了。。。。。。”
直到离开法庭,沈禾回到员工宿舍收拾东西,还在气愤地碎碎念。
她从昨天开始便神经紧绷,心情大起大落。
还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又跟着江北邻通宵工作,还无怨言。
为的就是能在法庭上有个好表现,将自己的第一份结案报告做得漂漂亮亮。
谁知道,竟然连名字都被剥夺了!
她拿着剪刀拆箱,眼前仿佛再次浮现江北邻咄咄逼人的脸。
“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眼前的快递箱仿佛变成了江北邻的脸,她忍不住戳上去,越想越觉得委屈。
正在她玩得起劲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猛地打断沉浸在自娱自乐中的沈禾。
“怎么了这是?”何远森穿着便装,一身浅色运动装和没有涂抹打蜡的短发,瞬间抹去了他身上的儒雅书卷气。
如果放在学院中,肯定不会有人认得出这是一名教授。
而是将其看作刚入学的阳光学弟,反差之大让沈禾一时间也没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