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
轻飘飘但格外认真的话落在耳中,沈禾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怎么会如此冷静又直白地说出这种羞于见人的关系。
“江先生。”沈禾下意识想要拒绝。
她眉心微微颦起,避开江北邻坦诚的视线,看向窗外摇曳的不知名垂枝花。
粉花粉瓣不停哆嗦,恍惚间,又让沈禾想起身上的斑驳红痕。
昨晚沉闷粘腻的压抑气氛,她只记得身上难受极了,从最初的难以宣泄,到后来的哑着嗓子哭求。
可今天醒来,身上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太过明目张胆,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潮湿的春梦。
是江北邻带自己去洗的?
她不记得,甚至记忆至今不连贯,但早上醒来之后,她清楚记得自己看到江北邻第一眼时,尽管内心戒备惶恐,但身体已经骤然放松了下来。
是生物本能在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安全的。
江北邻耐心等着,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这才发现,女孩耳后竟然也有几个浅浅的牙印。
莫名的,又开始想起美妙的触感,出于食髓知味,他觉得应该表现出更多诚意。
“沈小姐。”他唤了沈禾一声:
“有什么疑虑尽管问,年龄、家世,这次你都了解,但其实与我们的交易并没有太大关联,我需要的只是合格的床伴,至于别的不会麻烦你。”
“我知道。”沈禾淡淡点了点头,被这商务合作般一本正经的嗓音冲散几许自厌感。
她的确需要钱,尤其现在还有爷爷的病。
比起从前试图在云间会所找客人,眼前的江北邻外貌,家世,人品,乃至于做那事时起码没有不良嗜好,至于太折腾人,咬咬牙也能忍。
大不了,大不了自己去健身……
综于此来看,无异于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沈禾自问现在的情况,江北邻不亚于做慈善,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
“江先生。”她下定决心后就不会回头。
“我只有一个要求。”
沈禾神色恢复冷静,眼中的坚决与释然如一片薄薄翻飞的蝴蝶花,挺拔摇曳着,闪着灼灼星光,鲜嫩的红唇扬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陌生地令江北邻再次高看她一眼。
更加喜欢这个看似柔弱,却从不自怜自艾的女孩了。
没想到当初只是随手帮她一把,她却能给自己这么多惊喜。
“你说。”江北邻作出尊重且聆听。
“这件事我要求保密,我们只是地下关系,且对对方不负任何责任。”
简而言之,就是床下不认人。
对此江北邻表示理解:“这正是我说的合格的床伴需要做的,这件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么。”沈禾眼神躲闪几下,终于与江北邻直视,伸出一截脆生生的指尖,郑重道:
“江先生合作愉快。”
“我希望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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