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四章 马尔斯的悲鸣 6（第1页）

火焰的狮子从天而降，背后的蛇群跳入这方梦幻大地，恣意蹂躏。艾罗感觉自己的双手沉重，低下头，他的女神已经奄奄一息，绝望的眼神加上痛苦的表情，这一切捏碎了艾罗的心脏。

他高喊着请求那狮子停下残忍的破坏，却听到它的回答：“你早已失去所有，为何再次背负；每每重蹈覆辙，醉生梦死循环；何不同来毁灭，管他英雄与恶魔？”

艾罗突然丢掉羊皮纸，紧紧抱住头；他的瞳孔放大，思绪混乱：“不要过来！不要把你血腥的脏手伸过来，我会毁掉它，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毁掉它！不要碰她，拿开你的兵刃，否则我就会夺取你的生命；谁的手？谁的手上沾满了血……”

“这是我的手。我造成了这一切，我不该坠入爱河，不该爱上她，这让她步入毁灭，不，是我让她步入毁灭，我是谁？我是战争，我是战争本身，我是愚蠢的，是任性的，是自私自利的，是卑劣的，是狠毒的，是极其危险的。”

“我是个刽子手，我亲手夺走了心爱女神的生命，她在我的怀中后悔，后悔离开诸神的住所，愤恨这个可恶的骗子！这个装作骑士的混蛋贼坯就应该送到地狱，永不超生！”

艾罗的手指更加用力向下压去，他的脑袋疼痛万分；圆睁的眼睛充满血丝，浑身颤抖不止：自从十四岁那年以来，他还从未再次体验这种感觉。

艾菲被吓坏了，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反常表现；明明在几分钟之前还像个行将就木的人。她慌乱的抓住了艾罗的手，发现他的手指冰凉入骨，简直就是五根冰锥。艾菲紧紧握住艾罗的手，焦急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还太不了解他。”艾菲从那双抖动的手中认识到了这件事，这让她的内心难以平静：“法尔诺的问话，是个重要的问题。我从未想过更加深入的了解这个人。”

“他总是吊儿郎当的游走在圣赫拉芙的大街小巷；工作和生活一塌糊涂，那么一直以来，他究竟是如何生活到现在的？他在来到这个城市之前，又经历过怎样的故事，遭受了怎样的灾难？若非如此，要怎么做才能把一个了不起的英豪摧残成这般模样？”

“哦，我的心在阵痛。这感觉前所未有，是法尔诺的提问让我产生了新的意识，还是他不曾见人的面貌使我心生怜悯？艾罗，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没人能够轻易看透你。你的颓废面貌掩饰了你的真心，而那瑰宝如今直想让人一窥究竟，那光耀，是否无比美妙？”

艾菲的呼唤起了作用，艾罗终于从幻觉中挣脱出来。男人看得清楚，他的女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那表情艾罗见过：她在拉尔朵娅的脸上曾经无比闪耀。男人回过了神，迅速收回双手，拘谨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游移不定。

“你到底是怎么了？真叫人担心。”艾菲跟着坐在对面，追问起来。

“别介意，我的好副官，有时候人在睡糊涂的状态下，会变得像个疯子，也说些胡话。”

“可我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个疯子……好吧，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商谈。”艾菲的内心很复杂，她被艾罗出格的举动搞得有些混乱。

侦察团副官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重新组织语言：“赫尔墨将军也对此事有了很明确的表态，我想你要比我更加清楚，如果我们不能赶在波塞冬大会之前刺杀布克国王，那么一切就会朝向最糟糕的事态演化；为了防止它发生，我们必须派出精锐战力，尽快除掉那个人。”

艾罗揉着两侧太阳穴，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思绪。为此，他追问艾菲：“那么你觉得派谁去更加合适？”

艾菲愣了一阵，回答道：“在我看来，我们队伍中最强的成员，要数萨莉拉和琳；派她们一同前去如何？”她回答提问时的停顿并非是故意为之，只是从未想到这件事：这位一向随意决定作战事项的团长，这回竟然认真的询问起部下的意见，令她太过意外。

“艾菲喵，这样可不行。”艾罗似乎恢复了精神，他摆摆手接着说道：“萨莉拉是冥界公主，半神之体，若论其实力，绝不是琳迪·查尔莫能够相提并论的。”

“但是，你却不了解她，那姑娘并非是厌恶战争到了极点，正相反，她会被血腥味吸引，暴露出死神的本质。这些日子你也看得到，凡是她所经历过的事件，只有死亡，而且还联系着大规模的死亡。”

“至于琳，我打心底不想再让她去冒险。”艾罗停了一下，他从身后的书桌上拿来一摞文件：“这是我昨天夜里抄来的，是扎尔的报告。在有关于艾利乌德斯帝国的民风内容中，有一则关于妖魔的传说。我素来对妖魔传说非常敏感，因此这一回也不例外。虽然只是推测，但是我想，这位布克国王兴许并非是真正的布克·艾利乌德。”

“若真是如此，那么琳迪·查尔莫将再一次面对超越极限的挑战，这对她而言太过危险。那个妖魔是战神杀死的，不是赫克托斯那五头大蛇能够相提并论的。”

艾罗对团员们的关心（诚然，对于黑暗魔女而言，艾罗只是担心自己的钱包）不禁打动了艾菲，她觉得自己确实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男人了。

“那你要派遣什么人前往艾利乌德斯？”艾菲提出疑问。

“只有我们俩就足够了。”艾罗回答的斩钉截铁。他未等艾菲说话，便解释起原因：“在我们侦察团里，能够把那个妖魔杀死的，只有我和萨莉拉；但是那个女人不确定因素太多，就算不去多想也能肯定她会惹出大乱子。”

“再有，布克的行动是因为我们降服了赫克托斯，四个国家的平衡终于已经打破，这同时也是法兰克一世开启全面战争的绝佳时机。”

“既然如此，那么可能没等我们回来把椅子坐热，恐怕紧接下来的任务就会是刺杀匹斯王国的贼坯国王了。要知道，我们的厄娜瑞忒女王已经铁了心要跟莱茵帝国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