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抱着她上了床,被子还没盖上,就被他拉住了。
“还疼吗。”
他看桑榆走路一瘸一拐的,不免关心地问。
废话。
桑榆翻了白眼,想推开谢璟,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劲儿,也不知道药里面还加了什么,让她浑身软绵绵的。
“你别碰我就不疼了。”
她故作轻松地回了一句。
那还是疼。
“睡吧。”
谢璟替她把被子盖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角,然后走开了。
折腾了一夜,桑榆都没有睡好,这会儿困倦袭来,不多会儿就睡着了,梦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男人抱着怀中的人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
隔得远,桑榆看不真切,可是凑近看后,不免震惊,是谢璟,他怀里抱着一个白发女人。
可是仔细看后才发现,那个白发女人竟然是她,目光呆滞,没有任何表情,跟木偶一样。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心中一阵抽搐,连忙伸手捂住了胸口,却发现心跳得厉害,似乎要蹦出喉咙。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
谢璟一遍遍地对着怀里的人说对不起,泪流满面,桑榆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知道是怎么了。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一双眼睛空洞而无神地盯着某处,和桑榆对视上了,眼里满是绝望。
画面一转,桑榆发现周遭的环境变了,她出现在一处平坦的地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跑。
桑榆被他拉着跑了好一段距离,抬头看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人席衡。
突然间,席衡被长箭刺穿胸膛,最后的时刻还在尽力把她退了出去。
“不——”
桑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眼中闪烁着泪花,她刚才居然梦到了席衡死在自己面前,梦境太过逼真,逼真到她都快以为席衡真的死了!
这个梦太可怕了,冷静下来后,桑榆松了口气。
屋内的灯已经被熄灭了,只留一盏昏黄的油灯,她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很模糊,但还是拼凑出了一些记忆。
席衡会出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醒了。”
谢璟的声音传来,桑榆一怔,转头便见他站在自己身侧,手里端着一碗热茶,茶水袅袅冒着白烟。
“喝点吧。”
桑榆接了过来,抿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