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本想找机会和阿鹿桓云迦说上话,最重要的是有两个问题想旁敲侧击地问问他,可直到散宴,也没有找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
倒是大裕既打了南暻的脸,又彰显了大国人才济济,还得了东西,尤其一连解开两道难题的人,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贵女,效果加倍。
所以皇帝实在高兴,便直接将那盏半人高的“龙游四季”灯,赏给了永安王府。
灯送到王府再次点亮时,整个王府的人都惊讶地围在四周,甚至王府喜欢绘画或工艺的幕僚看了一整夜。
满满一家一路被人夸着回去的。
次日,京郊附近、皇帝命人给西域佛子所建的佛寺内——
那其中的一幢佛塔虽然比不得西域王庭的佛塔,但也是神圣威严,隐隐有佛音传来。
就连寺内的树都是命人专门从各地移栽过来的,由于气候不同,照顾它们的匠人们也费尽了心思。
比如佛塔前有一处院子,院子的左侧围墙边就种了一棵高大茂盛的高榕树,此时正是结果子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像红色的珊瑚珠子,挂在枝头上特别好看,吸引了不少鸟儿过来。
只是忽然有什么动静从墙外传来,吓得几只小鸟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
一个身着赤色袈裟的少年和尚从佛塔中踱步而出,他眼珠带着浅浅的绿色,虽然无神,却莫名像最澄澈的湖水,波澜不惊;莹白的面孔没有年少的稚气或轻浮,反而宛如笼着佛光,透出股慈悲出尘。
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师兄让我出来透透气果然是不错的,我闻到了很清新的香气,听见了鸟儿的鸣唱,心情愉悦。”
他身后,一抹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阿鹿桓云迦没有说话,跟着他走出去。
一颗小脑袋从高榕树茂盛的枝叶里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望着下方。
因为听说之后的秋狝佛子也不会去,见一面太难了,所以满满等不及想过来找佛子,可外面的护卫不让人进,她只好翻墙爬树进来,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偷看着底下的两个人,心想:这就是佛子吗?
她要是就这么跳下去,会不会吓到别人啊?都爬到树上了,太过顺利反而让她不知该如何登场。
不过,为何佛子会喊世子“师兄”啊?难不成堂堂的摄政王世子也做过和尚?西域还有这种传统呢?
她刚做好下去的心理准备,便听底下的人又聊起来了。
“若不是师兄,我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佛子微微仰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怅然。
“以后,也可以。”阿鹿桓云迦言简意赅。
佛子笑了一声。
满满在树上蹲得腿麻,小小地挪动了一下。
佛子的耳朵动了动,下一瞬便有一颗菩提子从他指尖飞射出去。
“哎哟!”
满满一个不察,那菩提子准确无误地击打在她的脚踝上,她痛呼一声,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阿鹿桓云迦也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神情一紧,下意识地就冲过去想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