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问问你清尔郡主受伤一事的详细经过。”
周安没想太多,直接说道:
“世子先一步发现奸细踪迹,进而发现火药阴谋。当时因为都是暗中巡查,故而我们队形分散,有些应接不暇;世子在处理引线时遇到一人阻拦,另一人趁他不备偷袭,我当时脱不了身,再看时,清尔郡主已挡在世子身后挨了一刀。”
沛沛捏着帕子的一角不自觉地打转儿,这是她思考时的表现。
周安见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其实……世子是抱着受伤的念头打算硬抗下一刀的。”
“这是为何?”
“当时那情况,若他回防,奸细就能乘机点燃火药了。”
沛沛张了张嘴,想骂人,却又没法说殷庭樾这个决定是错的,毕竟是为了救整个揽月阁的百姓。
但这种行为在事后,难免让家人后怕。
“哥哥是否觉得,若清尔不出现,他不过是受点伤,并无生命危险?”
周安一愣,挠着头为难道:
“您别怪世子,他此时定十分良心不安,尤其清尔郡主是好心,那般危急的情况下,舍命替世子挡刀,他这下承了多大的情啊。”
“胆子都大。”沛沛叹了口气,“希望清尔平安无事。”
哥哥这次也无法无视她的心意了。
这夜,不少人都在忙碌,尤其揽月阁尽管没有炸毁,但发生了大规模打斗,还出了人命。当时一片混乱,百姓吓得到处乱跑也是他们执行任务时的一大难点,故而殷庭樾一行人施展不开,束手束脚。
所幸百姓并无伤亡,只是闹得人心惶惶。
次日,皇上下旨全城戒严,由殷庭樾领队,捉拿刺杀崇亲王郡主的刺客,并未宣扬奸细的真实身份。
而萧清尔有满满的照料,度过了最危险的一晚。
崇亲王实在担心,一连好几天都直接将满满留了下来。
因此江疏禾没等到满满,只得臭着脸支使元川给小鱼配新药。
元川乐得被未来妻子差使,嘴上不饶人:
“早该麻烦我了,满满那小丫头还不是我教的?能有我厉害?”
江疏禾毫无仪态地翻了个白眼,出门买菜去了。
元川边将面前的药材挑拣出来,瞥了眼正悄悄挪出房门的小鱼。
小鱼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继续小心地往外挪。
忽然元川的声音响起:“去哪儿?”
她吓了一跳,立马站直了,艰难地抬起两手要比划。
元川眼皮都没掀:“看不懂,再舞断了干脆别治了。”
“……”她急忙将两只胳膊垂下。
元川随手将药材拢好,轻飘飘道:
“满满和疏禾费尽心思才将你这一身伤治得七七八八,你这样子跑出去,万一弄丢了或伤势加重,又想做谁的拖油瓶?”
他说话毫不客气,若不是小鱼脸上伤疤遍布,此时定羞得通红。
元川走到角落的药罐子边开始生火,心酸自己如今地位愈发低下了。
一抬头见那姑娘还杵在那儿,眼巴巴地望着门口,脚步却听话地没有再挪动了。
他拿起蒲扇扇了扇火苗,哂笑了一声。
“非要出去也把这三天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