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迦呆愣的看着她,像傻子似的,明明又羞又局促,偏偏又目不转睛不敢眨眼,好像生怕自己一闭眼,她此刻的柔情蜜意就都不见了。
看着他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样子,满满不禁一笑,扯出帕子先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一把呼在他的脸上,给他也擦了擦。
“我只带了这一张帕子,你嫌弃也没……不对,你不许嫌弃我。”
“嗯、嗯。”
娇蛮的语气可爱坏了,云迦木着一张通红的脸,任她施为。
此刻的满满,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奶白如雪,浅浅的呼吸好像在无形间疯狂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香气。
被她盯得受不了,云迦难得强硬了些,将她的小脑袋摁到了自己胸口。
满满:“诶、诶?你想让我听你的心跳声吗?”
“……”他气急败坏,“不是。”
“哈哈哈~”满满笑了起来,脑袋抵在他心口,撞得他也跟着微微弯了唇角。
马儿好像受不了他们之间浓情蜜意的氛围,打了个很轻的响鼻,甩着尾巴通人性地往前溜达着走了。
“云迦。”
“嗯?”
“我之前想说,你坐在马上朝我伸手的情景好眼熟,就像我八岁时误打误撞来到西域,你追着库尔勒的逃犯过来,他想拿我当挡箭牌,你救了我。”
随着她的诉说,云迦的面前仿佛也放映着那日的情形。
“你坐在马上,朝我伸手……我们当时也是这般姿势。那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莫名的就信任你,甚至还睡着了。你还记得么?”
满满说完,抬起头非要与他对视,等他回答。
“记得。”他眼神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还有小时候你在马车里,那些拐子故意给你肉包子,你不吃荤,我们分包子给你吃。”
“嗯。”
“你好厉害,才十几岁就能把那几个坏大人打败了,救了我们所有人。”
“你送我回了上京,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你的名字。”
“你送了我一串佛珠,说是你从小便带在身上的,我一直将它戴在我的手腕上,除了沐浴从不离身,我给你看……”
她说着便献宝似的举起手,露出手腕想给他看。
云迦心道不好,尚未来得及阻拦,便见她已看见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愣神了一瞬。
“佛珠呢?我的佛珠呢?我分明一直戴在手上的!”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开始拼命地去想那串佛珠的下落。
“满满,没关系的,别想了别想了……”云迦怎么都唤不醒她。
满满双手抱住了头,整张小脸瞬间煞白,像陷入了魔障一般,不停地回忆,不停地自言自语: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别想了!”
挣扎间,她仰面朝地下摔去,云迦反应极快地环住她,让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
还好马儿速度不快,可坠落在地面时,后背的伤似乎崩开了,他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满满头疼欲裂,仿佛要分割成两个人,泪流满面。
“我会想起来的……我们一起被抓,你救了我,你把佛珠给了我……
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我问你想不想过新的生活,你说想;你总和素妙跟在我身边,你虽然不说,但讨厌她谄媚的样子;你帮我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
你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写了你的名字,你叫——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