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过去了,姑娘已经二十一岁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姑娘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不幸,她就觉得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在伯爵府里锦衣玉食的生活更自在,至少自己能决定自己每天的生活。
夜深人静的时候,姑娘偶尔也会攥着一个白色的蟒牙,静静的、慢慢的想着一个已经逝去的翩翩美少年,是那样的英俊那样的神武那样的可爱。
“砰砰”,传了敲门声。
粗壮的老妈子打开了院门,弟弟虞习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虞习和以前的模样变化很大,胖了很多,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抑郁,眉头总是微微的皱着。这几年他的压力很大,邢国的压力也很大,朝廷上下始终处于一种危机的边缘。
邢国的国力始终没有明显的改善,很多田地荒芜着,来来往往的客商也不多。七年前的一场野修祸乱之后,邢伯咬牙凑出一大笔钱又聘请了一位元婴修士坐镇都城。荣国的骚扰始终没有消停过,驻扎在边境的大军消耗着国内每年辛苦攒下的家底。白狄部的盟军只留下了一千人协助邢国稳定着国内的基本秩序,其他人都返回部族和赤狄部战斗去了。周围的诸侯国也虎视眈眈,想着找机会揩油。要不是齐国给与了邢国坚定的支持,邢国的日子会过的更加艰难。虞习每天拼命般的工作,填补着这个国家的窟窿。
后面走进来的人高高瘦瘦,一身白狄部的麻布服装,头发扎在脑后,身背弓箭,腰挂长剑,正是好久不见的贡布。
贡布看见面缠白布的姑娘,一下站住了脚步,凝视着这个仿佛很陌生的姑娘。
姑娘看见了贡布,站直了身体,放下了手中的斧子,眼睛里一下滚出了泪水。她缓缓的走到贡布跟前,说道:“认不出来我了吗?”
听着遥远而熟悉的声音,贡布确认了眼前的姑娘,他也不仅眼睛微红。
虞习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女和侍卫都走出了院子。
温馨的寒暄过后,三人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谁都没有说话。还是贡布先开口说话了:“没想到你还活着,虞琳。几年前听邢国回到族里的人说你病死了,我还哭了一场,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看到你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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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琳好奇的问贡布,“你到台城来干什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部族有一批物资送到台城来,准备换一批铁器回部族去。我们和赤狄部已经打了好几年了,更北的北方持续的雪灾和水灾,好些北方的部族南下来抢夺草场和牛羊,白狄部损失很大,连到邢国的路程都不安全了。我负责这批商队的安全。”贡布回答。
虞习搭话道:“我恰好在商会遇到了贡布。他说想来祭拜一下你的坟,我寻思你的事也犯不上瞒着他,这么多年了这个世上也没人还能想起你了,我就把他带来看看你。”
虞琳眼睛又红了:“谢谢你,贡布,谢谢你还记得曾经有过我这样一个朋友。”
贡布微笑答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看见你活着比什么都高兴,虽然我们五个人天各一方,但只要活着就总有机会能再见面的。”
虞琳也微笑着说:“是啊,只要我们都还活着……”
虞琳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已经发颤:“都活着?你是说周南他还活着?”
虞习也不禁站了起来,当年太子雇人杀周南的事虽然隐秘,但是事后他多少听到过一些风声。
贡布挠了挠头,迟疑着说道:“我没有南哥准确的消息。但是南哥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人,他说南哥没有死,应该只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早晚会回来的。”
虞琳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急匆匆踱步,手里不停的搅动着衣角,嘴里翻来覆去的叨咕着:“他没死,他没死,他被困住了,他一定会回来的。”
贡布和虞习看见虞琳这个样子,都有些担心了,虞习走到虞琳面前,把住妹妹的肩头,大喊一声:“喂,先醒醒,先坐下来。”
贡布也把住虞琳的胳膊,使劲喊道:“他目前没有准确消息,但是他只要出来了就一定能回来,你得照顾好自己。”
虞琳慢慢的平静下来,喝了一些水后,已经恢复了平静:“放心吧,我没事,就是知道他活着有点惊喜。我真的没事,我现在更要好好的活着了,我要等他回来。”
安抚完虞琳休息后,又坐了一会,虞习和贡布两人并肩离开了小院。俩人沿着街道向着城内的商会走去。
贡布瞥了一眼,看着街边的军队和衙役挨家挨户的搜查盘问,不禁问道,“怎么了,在搜查奸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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