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菲坐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照片,一片一片的拼接。
照片被撕得太碎了,无论她怎么拼都无法拼出一张秦砚丞完整的照片。
他爸打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拼不起来的照片让她哭成了泪人。
严凌菲怀里抱着一堆碎照片,无助的坐在地板上。
她想妈妈了。
这个世上,只有妈妈毫无条件的爱她,给她温暖,给她依靠。
她的父亲表面上爱她,给她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都是有条件的爱。
严肃花钱请最好的钢琴老师教她谈钢琴,她不喜欢弹琴,晚上就被严肃关在房间里扇耳光。
她学芭蕾舞,也是严肃逼~迫的,她贪玩不想练舞,也会被严肃打一顿。
严肃还威胁她,不准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打死她。
严肃企图把她培养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上流社会的淑女,利用她去结交商界和政界的权贵。
严肃每次让她给那些秃头啤酒肚的老男人敬酒的时候,她都恶心的想吐。
如果没有发生两年前的那场车祸,严肃肯定不会送她出国留学,还会继续带着她参加各种宴会。
想到这些,严凌菲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这些丑陋肮脏的事情,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也难以启齿。
她做梦都想嫁给爱慕了很多年的秦砚丞,秦家的实力和地位摆在那里,只要她能顺利跟秦砚丞结婚,也就完成了父亲交给她的任务。
她自己的心愿也得到了满足。
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秦砚丞可能曾经对她有过怜悯,但绝对没有爱!
严凌菲彻底绝望了。
她红肿的眼睛瞥见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她伸长手臂拿起刀子,试着在手腕上轻轻割了一下,顿时血管上面有了一道红红的血印。
她苦涩一笑。
不疼。
真的一点都不疼。
这点肌肤之痛,对于她心里的痛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就在她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用力割断血管的时候,别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穿着制服的人。
“严肃,严肃在家吗?”
“我们是纪检委的,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是警察局的,有人举报严肃在三年前滥用职权打人致残!”
保姆阿姨匆忙跑过来,看见严凌菲那破碎的样子,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刀子,语气紧张道:“大小姐,快跟我走,躲起来。”
保姆是严凌菲妈妈娘家那边的人,从小看着严凌菲长大,对她十分疼爱。
严凌菲的母亲之前对保姆有恩,她不忍心从小养到大的孩子结束自己的生命。
严凌菲跌跌撞撞的跟着保姆去了别墅后院。
严肃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从书房走出来,一把手铐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公安人员亮出了逮捕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