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恶犬不服输地吠了数声后逐渐消声。
温词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下,她抿了把湿淋淋的脸蛋,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息。
出门时随意挽起的长发现在如野草四散,贴在湿漉漉的脸颊上,狼狈的不行,身上脏兮兮,手掌还渗着血。
温词缓过劲,眼泪还在不受控制的流,她一边抹,一边平淡道∶“谢谢你。”
青年拍灰的手一顿,不厌其烦地“啧”了声,从口袋掏出纸巾,眼皮抬都没抬,抻开了一张纸摁在温词脸上,觑了一眼温词手上的伤,又毫无同情心地撤离视线。
只道∶“麻烦。”
转身走了。
温词擦干眼泪,看了眼青年离开的方向,自己也不敢再停留,扶着砖墙站起身,小心翼翼往家走,甚至忘了要去小诊所的事。
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沙发上的小崽子睡的正香,温词将室温又调高了些,在客厅找到消毒水,疲惫不堪地上了楼。
温词一觉睡到大中午,烈日透过落地窗缝隙跳跃在床脚。
睡了一觉精神上来了,背却疼得厉害。
支起身子靠坐床头,神经质地盯着手心的伤口,握了握,感受到疼痛后才慢慢松开。
十分钟后,温词赤脚走下楼,秦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衣服没换,在门口席地而坐,一边玩玩具,一边关注着少儿频道的广告是否结束,在看到温词后,只是扭过头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温词也不在意,走进厨房,发现泡面又少了一桶,冰箱也没什么吃的。她揉了揉眉心,绑了头发准备出门。
温词提上鞋,听到栅栏处有人喊自己。
“小词老师,昨个用了你的扫把,我给你送回来了啊。”
温词觑了眼掉了一半扫帚毛的扫把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好。
阮大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推开小栅栏走近,看到温词红肿的眼皮,八卦道∶“诶呦,小词老师你这眼是怎么了,哭了?遇上什么事了吗?对了,我昨天晚上就听到你家有动静。”
她视线一转,在温词身后好像看到了什么,忙问∶“诶,你家怎么来了个小孩?”
温词唇边的笑敛了敛,说∶“亲戚家的,来住段时间。”
“那挺好啊,你平时一个人也无聊,暑假来个孩子陪陪也解闷了,小词老师还能辅导一下学生,我要是有个你这样的亲戚,我也把孩子送你这。”
温词没说话,就当默认。
阮大婶的话匣子一打开就难停住,她先是围绕温词的亲戚展开一番询问,接着又开始和温词分享村里的新鲜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西瓜子,用豁了个口子的门牙嗑着,说∶“小词老师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村里来了个外地人,据说脑子有问题,是个变态。”
温词表示感兴趣地接道∶“变态?”
“对呀,听说穿的人模狗样的,个子高,戴个帽子看不见长啥样,天天在村里逛,见个姑娘都要盯着看一眼,有时候还会跟在人家屁股后,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温词脑子里突然冒出昨晚的少年,随即又摇摇头,阮大婶的话十有八九不可信,以讹传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