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冰冷锋利,有种亟待将人凌迟的尖刻。
那双瞳孔里,仿佛盛满了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更让奚枂诧异的是,这仇恨似乎不是对自己的,而是透过自己,看向了……其他人?
奚枂一愣。
对谁?
对宗渡吗?
为什么?
宗渡不是她的孩子吗?
就算宗太太再生气,对宗渡最多恨铁不成钢。可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
那么的可怕?
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宗太太压抑许久的滔天愤怒。那把愤怒的火,眼看就要炸开,要燃烧,要焚尽!
奚枂看向不远处瘫软手脚的庄怡,心颤了下。
不对。
如果这怒火是因为她怀孕而起,宗太太为什么要对庄怡动手?
除非……
奚枂的心沉到了谷底。
宗太太将她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走回到庄怡面前。
银发男只给了庄怡两耳光。
但他是个练家子,使尽全力的两记耳光,足以让庄怡受到教训。
保镖钳制着她的肩膀,将人托在半空。
庄怡已经软得像滩烂泥,见宗太太走过来,一张嘴,血就从唇缝流出来:“太、太太,奚枂错了,我让她认错,我让她——”
“行了,”宗太太嫌弃地看着她,“别说话,脏。”
庄怡第一次见到宗太太这样的表情,愣住了。
“庄怡,你以为你跟宗钰海的那点事,我不知道?”
庄怡的眼睛一点点瞪大:“什、什么?”
“我忍你这么多年,不过是看你比外面那些卖的干净。你们怎么玩怎么闹,我不管,至少能让他少得点病。”
宗太太的表情极尽嘲讽。
“可如今,一个充气娃娃,居然连省心都不让我省心了。”宗太太又看向奚枂,“你一手调教出来的贱货,还真是把你那点功夫学了个满满当当。”
庄怡这才回过味来,意识到宗太太什么都知道了,她克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虽然不知道宗太太要做什么,但她猜到自己怕是落不了好。
庄怡这次的眼泪真心了许多,她颤着唇开口:“太太,您别生气。我,我这就跟先生一刀两断!
我,我带着奚枂滚出宗家,好不好?
等、等她生下孩子,我们就走,我跟她一起搬出宗家!
太太,她怀的是您的孙子,您看在他是宗家继承人的份上,高抬贵手吧!
您不是一直苦恼主支那边的事吗?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啊!
太太,太太——”
宗太太厉着眼睛看她:“哦?你对我的事,倒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