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阮莞折回床边,打算送厉渊去医院。
可刚一靠近,就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别过来。”厉渊哑着声音,制止道。
阮莞一愣,便看到床头有个小刀,而厉渊的手臂有着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疼痛维持着他的清醒。
眼看着他还要划第二刀,阮莞的心揪了起来,开口道:“我可以帮你的。”
鹿血茶说到底,也只是助兴的饮品。
她想说。
他们是夫妻,他不必这么忍耐。
除非,他不想。
这个念头涌上脑海,耳边莫名的又想到了江颂送这副茶时的表情和神态,无不暗示着她的丈夫嫌弃她,不愿和她亲近。
曾经是厉明澜,她不觉得有什么。
可放在了厉渊身上……
阮莞垂着头,“好,我下楼,让司机备车。”
而下一秒,厉渊低哑的声音在浓稠的夜中响起:
“这里是厉明澜的别墅。”
“我不希望你每每想到今天,也会记起他的存在。”
阮莞脚步一滞。
*
江城,圣心医院。
作为顶尖的私立医院,价格昂贵,但隐私性很好,且以男科而闻名。
“好在及时送来了。”结束了治疗,一个年轻的医生对阮莞道。
阮莞的心悬了起来,“他很严重吗?”
“他倒没事。”医生摘下口罩,意味深长,“有事的是你,你就是厉渊这小子朋友圈偷偷藏不住的新婚妻子吧?”
阮莞意外,“你和厉渊认识?”
医生一笑,“认识谈不上,顶多是过命的交情。”
阮莞:“?”
但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看向了病床上眸子紧闭的厉渊问,“他怎么还没醒?”
“啊,我给他加了一片安眠药,没什么大事。”
医生是标准的京腔,儿化音重,听起来有几分吊儿郎当。
只听他又嘀咕道:
“啧,这小子命大,你看过他脑袋上的那道枪伤吧,差点死了。”
“我真没见过求生欲像他这么强的人,好像是有什么约定没完成,一直吊着一口气,后来麻醉剂不够了,只能硬生生地缝合。”
“那会儿他不知道把我当成了谁,拉着我的袖子叫一个名字,好像是女生的名字。”
阮莞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