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呼:“易容?”
寒铁眯了眯眼:“只是失忆,我们不可能找不到,如今找不到,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藏起来了。”
“现在除了我们在找他外,齐国陛下也在找他,齐国陛下传旨全国,整个齐国都跟着调动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没发现陈东雁的踪迹,只说明他易了容,且他不想被人找到,或者说,他真的失忆了。”
想到陈东雁正在某个暗处盯着他们,寒铁就一阵心惊,他对同伴们说道:“你们以后出行小心点。”
他又摸了摸脸:“还好我们易了容,不然也许早就被陈东雁暗中解决了。”
众人心惊,同时又庆幸。
确实,他们为了来齐国找陈东雁,杀了几个有钱的商人,顶替了他们的身份,易容成他们的样子,不然很难经过一关又一关的盘查。
如果陈东雁当真易容成别人,藏在暗处,他们不易容的话,早就被陈东雁盯上了。
而被陈东雁暗中盯上,他们一定会被杀的。
他们也是来杀陈东雁的,但身在明处,跟身在暗处,那是不一样的。
他们之所以易容,就是为了藏在暗处,一旦发现陈东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他,在陈东雁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完成斩杀任务。
但如今,陈东雁也躲到暗处去了,那这件斩杀任务,就变得极难极难了。
除了极难之外,还会危险倍增。
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铁的话语影响,其中一个间谍胆颤心惊说道:“队长,你觉不觉得今天来酒铺喝酒,跟我们对桌的那个拿剑的男人,有些不一样?”
寒铁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他眼中锐色顿显,问道:“你觉得他哪里不一样?”
“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他气势很强,哪怕他只是坐在哪里,不说话,也不出剑,但就是给人一种不可小瞧的感觉。”
寒铁略微沉吟,说道:“找个机会试试他,但不是今晚,今晚我们见过,容易让他起疑心,也容易让他警惕。”
他想到一个方法,对其中一个间谍吩咐:“你去买几张不同的人皮面具,到时候我们戴上新面具去会会他,那样他就不认识我们了。”
又对另一个间谍吩咐:“你去盯着他,看他每天出入哪些地方,再打听一下他叫什么名字,跟什么人有关,打听清楚后回来汇报给我。”
两个间谍应声,立马去了。
夜笛弄明白自己的名字、身世、生平的一些事迹之后,提着没喝完的酒离开。
离开前,碰到一个酒铺里喝酒的客人,他状若无意的问:“陛下全国传旨找人,关城指挥应该会贴画像,可我逛了好几条街道了,并没看到画像,这画像在哪里贴的呢?”
那人醉醺醺的,看了一眼夜笛腰中的剑,再看一眼夜笛平凡普通的模样,笑着说:“你是想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露个脸,得一些赏赐吧?但你不知道画像贴在哪里,又有些奇怪。”
他只是觉得奇怪,又想不到哪里奇怪,喝醉了酒,本来就有些晕头转向,此刻更是有些晕晕乎乎。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不想了:“不过没关系啦,反正告诉了你,你也找不到他,喏。”
他指了两个方向:“一个在入城的城门口,一个在衙门门口,你自己去寻。”
夜笛心想,原来是这两个地方,难怪他没看到画像了,这两个地方他都没特意去过。
夜笛掏了一锭碎银塞到那人手里,说了句‘多谢’就走了。
夜笛先去城门口,这里说的城门口是关地的出入口,关地过来才是内城。而衙门所在,也在关地。
夜笛在城门口附近逛了一圈,这才发现一个高大的墙板,墙板上贴了一张陈东雁的画像,很大,另外也贴了陛下传召下来的圣旨。
夜笛站在那里,看着画像里的男人,和他原本的脸长的一模一样。
夜笛又去了一趟衙门,衙门口也有一个很大的墙板,墙板上贴着陈东雁的画像,那画里男人的长相,也跟他一模一样。
这下没错了,他就叫陈东雁,来自归阳城的陈府,曾经是御前殿卫卫长,后来是九关九城的指挥侯,被姜国间谍暗害,摔落翠眠山,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夜笛提着酒坛去敲纪瑞章的大门,陈管家来开门,看到夜笛,愣了一下。
再看到他拎着酒坛,又是愣了一下。
陈管家问道:“夜公子,这么晚了,你找我家少爷有什么事?”
不是从东院过来,而是从正大门敲门,还拎着酒坛,陈管家总觉得这个时候夜笛找他家少爷没好事。
他有些不想让夜笛进门。
陈管家拦在门前,脸上带着笑,语气也客气,但态度却摆的很明显。
夜笛说:“天冷,拎了壶酒,给你家少爷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