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秦不茴看了过来,她对上沈行舟的视线后,温温柔柔的露了个带着怯意的笑。
她在对他示好。
“好美啊。”一个奴婢看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沈莲抬眸剜去一刀,她立即惶恐的低下头,白了脸色。
邹冬雪回过神来,往他们身后看:“崔月娘呢?”
沈昌之看着身边又要哭的秦不茴,替她解释:“月……崔月娘她去世了。”
秦不茴走上前,接过话茬:“娘操劳一生,却从未委屈过女儿半分,是女儿不孝,不能替娘分担劳务,结果娘早早……”
死了好啊!死了才痛快!邹冬雪这么想着,就听见秦不茴说:“可怜我娘临死前还在惦记大家,惦记爹和……”
邹冬雪腾的一下站起来,崔月娘什么东西!居然还在肖想她的丈夫!
“啪!”
骨灰坛子啪嗒一下被邹冬雪拂到地上,四分五裂,一地的沙被穿堂风吹散,秦不茴被吓了一跳,忙弯腰去捡,泪流的更急切了。
“你明知道家中最近怪事连连,还敢带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回家!”邹冬雪责问。
沈行舟看着怒目圆瞪的邹冬雪,无语的闭了闭眼,刚刚都叫她忍了!
果真下一秒沈昌之不悦的开口,眼也不眨的踩过骨灰,走到邹冬雪身边安抚她:“夫人,这算是不吉利的东西,那后院祠堂该怎么说?原本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要闹了。”
匍匐在地的秦不茴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果真凉薄,他和邹冬雪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敢明着说,一个却是在心里轻贱崔月娘罢了。
“好了,棠儿快起来给你娘亲奉茶,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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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茴收起眼里凌厉的光,柔弱起身:“是。”
身后奴婢端来茶水,秦不茴借着宽大的袖子,用指甲轻叩杯沿,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瞬间融入茶水,无色无味。
秦不茴走到邹冬雪面前奉茶:“娘请喝茶。”
邹冬雪还在生气,僵在那里不肯动。
秦不茴抬眸,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淡淡笑意:“娘,愿从今往后百厄皆散,福禄临门。”
邹冬雪被秦不茴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的肚子还挺着,她就看看沈棠回来后是不是真的百厄消散,如若不然,她必将崔月娘带给她的忐忑不安通通还在她女儿身上!
秦不茴看着邹冬雪咕噜一口气喝完了茶,眼底升起一抹冷笑,从今往后,你们沈府的煞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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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丞相府的濯莲小院早就升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把星夜映得亮亮的。
沈莲还未洗漱,坐在院子里饮茶,这是上好的白针,知道她喜欢,很多王孙贵族就挤破头往里送。
可惜这些人要不是容貌欠佳,要不是才学欠缺,她一个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