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说的对,做朋友就得一心!要是二心的话,这朋友还不如不做!”
赵福贵如获至宝般捧着手中的木牌,继而向众人扬了扬,有些激动道:“这牌子就是我和五爷交情的象征,有这牌才是五爷真正的朋友!”
“这话说的不假,有牌才是朋友,没牌算什么狗屁朋友!”
被赵福贵第一个拖下水用武器跟明军换木头烧的湖南绿营把总王天来,紧随其后也从盒中拿了块木牌学着赵福贵的样子扬了扬,一脸荣幸至极。
心态上,二人都差不多。
自觉都当了表子,还立什么牌坊。
何况也不是他们自个要当表子,而是上面的满洲大爷们逼他们当表子。
这世上哪有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喂草的道理。
但凡满洲人能让他们吃上一口热乎饭,他们也不至于冒着杀头风险跟明军私下交易。
所以,通贼的事都干了,还在乎别的么。
只要能活下去离开这鬼地方,干啥都行。
就是把那个劳什子康亲王给办了,也不是不行。
前提是他们得有这个机会。
也正因二人思想觉悟的快,所以王五昨天特地跟二人促膝长谈了一夜。
谈话重点就是既然两人拿清廷发的兵器跟明军私下换东西,那么不通“贼”也是通“贼”,想要彻底洗涮通“贼”的罪名,或者说永远不必担心有人把这事揪出来治他们的罪,索性铤而走险再进一步,将一切不利于他们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怎么个进法?
很简单,就是让大军惨败。
兵败不仅可以缓减明军的压力,同时也可以将城外发生的一切“罪恶”掩盖掉。
王五开出的条件是可以确保赵、王二部安全,就是让他们俩安全率部撤走。
不要小看这个安全撤走,其内含巨大价值的。
总兵、副将、游击、守备这帮高级将领因为战败损失多了,清廷是不是得从活着的底层军官中提拔一批人重建军事指挥体系呢。
如此一来,只要安全撤走,等待赵、王的就是升官发财。
哪怕升一级都是好的。
同样的道理用于明末以来各方势力都恰当。
别人都死了,就你活着,你不是能征善战是什么?
上面要用人,不用你用谁?
王五希望赵福贵和王天来能成为他破局的关键点,以点破面,从赵、王二人防区打开突破口继而引发整个清军防线的崩溃。
计划中,除老丈人支持给自己的三千精兵,另将手头四千精锐全部用上去,七千精锐如同一把匕首生生撕开清军防线后,再动用其余兵力连同三营青壮一起出击,从而彻底粉碎杰书拼凑的这几万清军。
如此,至少能为荆州争取半年以上的战略缓冲时间。
有这半年时间,王五至少能再训练并武装两万人马出来,到时候未必不能跟清军在荆州附近来一次堂堂正正的野战,亦或占领周边要地搞“御敌于荆州之外”的战术。
甚至直接西进救援根据地军民。
但赵福贵和王天来却提出反对意见,认为这样做风险太大,未必能撼动整个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