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立刻应声而进,不顾白优的哭喊,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寝殿门被侍卫关闭,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皇帝重重喘了两口粗气,扶住了有些眩晕的额,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白蔹,苦笑道:“你是不是对朕有些失望?”
白蔹没有说话。
皇帝道:“朕也很想做个果断的君王,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但是,朕也是个父亲,你们都是朕的儿子,不管哪个出了事,朕总归,是舍不得去罚的,蔹儿,你就当是看在朕身子不好的份上,让这件事,这样就算了罢。”
李京墨微微抬了眼看向白蔹,见他面色越发的沉,不由的有些担忧,刚想说些话时,就听他道:“儿臣明白了。”
皇帝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你想怎样处理就处理吧,朕都不会再插手,不过记得,要顾全大局,明白吗?”
“是。”白蔹淡淡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李京墨,“既然此事已经了结,儿臣便带着京墨出宫了。”
“好,你二人去吧。”皇帝看向了李京墨,笑了一下,“你有空,便多哄哄他。”
“是。”
李京墨面上微微泛起了薄红,向皇帝行了一礼,便跟着白蔹退了出来。
外面有些凉,李京墨一离开温暖的寝殿,便打了个一个哆嗦。但下一瞬,一件带有某人余温的衣袍,便披在了她的身上。
李京墨轻轻拢住了衣袍,轻轻道:“谢谢。”
白蔹轻轻“嗯”了一声,“你方才在里面时,是不是在担心本王会拒绝?”
李京墨看了一眼他的面色,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迟疑了一下后,才点头道:“是,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
“可不答应又能怎么样?”白蔹讥讽道,“他都已经下旨了,天子都已经开了口,本王一个做臣子的,又能如何?”
这话听着有些让人心里不舒服。
李京墨想说皇帝并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却说不出口,从那日白蔹做面起,李京墨就知道他小时候并不受宠且被欺负过的事,此时再帮皇帝说话,实在不合时宜。
两个人沉默着上了马车,街道两侧已经歇了灯,整个街都几乎是空荡荡的。
李京墨向外看了一眼,忽然问道:“皇上为何忽然便决定要直接治白优的罪了,他一开始,似乎是想与你们说些什么的,那失踪的证人们,都没有派上用场。”
白蔹淡淡道:“无非便是被你那张奶奶的话给触动了罢,因此使他对百姓的愧疚,终于多过了想要包庇儿子的心。”
李京墨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百姓的愧疚,竟然也只是值那一点的包庇吗?这个皇帝,有时候真是让人失望的格外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