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掌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上那两位的怒目,忙道了一声不好意思,忍住了。
这下沈掌柜更气了,一张脸憋得通红,话憋在嘴里却说不出来,他身边跟过来的侄子忙帮他顺着背,还给他喂了一颗丹药,这才缓下来。
七爷却在此时忽然摇着脑袋说道:“原来还是个病秧子,不仅有病还沉不住气,更不能选了。”
“季冷!”沈掌柜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七爷挑了一下眉,有些不悦道:“如何?”
“哼,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谁也离不开谁,你如今这样得意,是当真不计后果了吗?”沈掌柜撑着桌子,狠狠瞪向七爷,“你如此欺负人,就不怕我离了你们去找那骁骥王爷告发吗?你们……”
冰凉的触感,让他登时就冷静了下来。悬在颈间的长剑,告诉着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沈掌柜吞了吞口水,感觉腿肚子颤了颤,“七、七爷,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敢……”
舌尖打了个转,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勃颈处传来的一丝疼痛,让他彻底慌了,若不是有个剑抵着,只怕此刻他已经跪了下去。
七爷坐在桌上,一手执着烟斗吸了一口,一手执着剑,阴狠道:“你有句话说的不错,现在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你以为,他们敢说吗?你想找白蔹?可以呀,老子送你去,不过,很遗憾,你们只能在地府里面见面了。”
“不、不。”沈掌柜惶恐道:“我错了,七爷饶命,是我一时糊涂犯了错,您大人不量,不要与我计较,我、我不会再怀疑您了,也不要这什么五家的位置了,请您饶命啊。”
七爷冷冷看了他一眼,倏地收起了剑,旋身坐回了椅上,“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剑离身的一刹那,沈掌柜便跌坐在了地上,冷汗冒了一头,一脸的煞白。
浮明煦看了一眼缠回他腰间的软剑,不由得轻蹙了一下眉。
此前李京墨遇到七爷的那桩事,白蔹似乎没有与他提到七爷的武器是一个缠身的软剑,是白蔹的疏忽?还是七爷的?
一道轻咳声拉回了他的神思。旁边的秦掌柜正向他示意着说说话。不过浮明煦没有听他的,晦涩的看了一眼徐掌柜的方向,抬手压了压,暗示他暂且什么都不要做。
果然,就听七爷忽然道:“徐掌柜,你是不是也想要退出我们?去找白蔹?还是自立门户?”
徐掌柜勉强笑了一下,抽搐着嘴角说道:“哪里的话,我没有这个想法,此次也只是想争取一下这第五家,所以才有些失态,还请七爷原谅。”
他硬邦邦的语气,任谁都听不出半点的诚意。
即使如此,听他如此说之后,七爷还是舒展了眉目,轻笑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同样的一件事,那就坐下来好好谈?何必做些粗俗的事,你们说是不是?徐掌柜?沈掌柜?”
“是、是。”
徐掌柜陪着笑坐了下来,沈掌柜则是被他侄子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他脖子上的伤口还留着血,甚至渗到了衣领中,看着有些触目惊心,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