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7李京墨带回盱睚的消息,白蔹很快就知晓,在李京墨还在为盱睚把脉,打算给他调理身体时,白蔹就冲进了院子里。
正看到李京墨的手搭着盱睚的手腕的他,当即便咬牙冲了过去,一把握住李京墨的手,看着那呆愣愣的瘦高个儿道:“这是谁?瞒着本王领个男人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京墨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再看了看盱睚,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她有些无语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王爷您是在想什么?他是我从擂台场那边赢过来的。”
“擂台?”白蔹轻眯了眼,“赢回来?”
李京墨不懂他的脑回路是如何长得,见他那危险的面孔,就知道此人是想歪了,因此便细细将那边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看此人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就带过来想着到王爷那边训一训,以后我们能用的人不是也更多了吗?”
白蔹的火气也肉眼可见的消下去了。
李京墨叹了口气,这才继续给盱睚把脉,顺便对盱睚道:“除了我以外,这人若是对你有什么吩咐,你也一并听从罢。”
盱睚愣愣的点头,对此没有什么表现,他早就习惯了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状态,因此心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把过脉开了个方子给周管事后,李京墨便打发了盱睚去休息。
白蔹此时已经翘着腿在吃东西了,李京墨走过去将那一盘糕点都抢了过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随意领男人回家?本王还不能质问了吗?”白蔹从盆子里抢了个糕点塞进嘴里,“那个男人是林少爷身边的?可知道什么内情?”
李京墨将那盘糕点放了回去,“还没有问,盱睚情况特殊,等过了两日我再去问吧,你应当不急在这一时吧。”
是不急,他只是想让盱睚当做人证罢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周管事又匆匆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小姐,不好了,老夫人方才出门散步,不巧走到了叶夫人的院子附近,她只怕已经知道叶夫人的存在了。”
李京墨目色一寒,“不是让你们看好了人,闭紧了嘴巴吗?”
周管事额上滴下了一滴冷汗,“是、是新来的小丫鬟不懂事,拿了银子一时没管住嘴。”
见李京墨脸色越发不好,周管事忙跪了下去,惶恐道:“那个小丫鬟已经被小人拿下了,老夫人和她身边的人小人也已经都请回了院子里去,暂时不会传出什么消息。”
李京墨没有说话,她此时不仅恼火于那个丫鬟,也有些恼老夫人,这么多时日了,她竟然是存着怀疑自己的心思四处打探,还在记挂着她那冷漠的儿子。
抿紧了唇,李京墨的手缓缓捏成了拳。
紧握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住,李京墨的火气顿时便去了大半,白蔹淡淡的声音响在她耳畔,让她烦躁的情绪就这样缓和了下来,“需不需要本王去帮你摆平?”
李京墨深吸了一口气,“不必了,我自己去便好,她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祖母,从她的角度来看,也是关心儿子罢了,我先去与她谈谈。”
她推开了白蔹握着自己的手,便随着周管事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见李京墨过来,老夫人的神情很是复杂,夹杂了许多的东西。
李京墨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瞬,拉过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她道:“祖母都知道了什么?”
她没有唤自己奶奶。
老夫人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害怕这个小辈,将眼中的情绪也都收敛了起来,“叶氏她……是不是就在这里?”
李京墨平静的看着她,“是,我母亲还活着,就在这里,过的很好。”
老夫人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低低叹了一声,“既然她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还要瞒着所有人?也不让你母亲回丞相府?”
李京墨看着她,冷淡的眼中多了一抹讥讽的神色,“告诉他做什么?回相府又能怎么样?让她再死一次吗?”
“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京墨冷笑一声,“当初我和我母亲在感业寺遇刺,就是李丞相,你那好儿子的手笔。”
老夫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不、不会的,就算他再怎么沉迷官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不会的。”
说着,她猛的咳了一声,一旁的张妈妈忙走上前为她顺着背,本想对李京墨说些什么的,但触及到李京墨的视线,她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李京墨没有说话,只冷淡的看着她。
老夫人平复下来之后,还是觉得无法相信这件事,在她心里,不管李丞相做了什么事,不管他对自己有多冷淡,但内心里应当是有良知的,何况刺杀叶氏,李丞相又能得到什么呢?
似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李京墨淡淡道:“李丞相霸占我母亲嫁妆,我找了辅国公家的人过来帮忙讨回,但李丞相那样的人,怎么会任由这么一大笔财产从自己身边溜走,因此便动了杀掉她再夺回嫁妆的心思。”
老夫人重重喘了一口气粗气,语气加重了些,顽固道:“不可能的,你父亲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你母亲既然嫁进了我李家,那嫁妆自然也便是我李家的,就算我儿用了又如何,哪里还有讨回的道理,你竟还请了辅国公家来,实在是给你父亲丢脸。”
李京墨实在没想到平日里很明事理的老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惊愕过后,便是满心的愤怒。
她倏地起了身,硬邦邦道:“祖母若是想回相府,我可以立刻备马车送你们离开,至于我母亲的行踪,您若是想告诉李丞相,便告诉吧,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这桩事被翻出来,公理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她看到老夫人的眼中也隐隐闪过了一丝怒意,自知她顽固不讲理,是护定了儿子的,便不再与她多说,拂袖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