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日与白蔹因科举之事不合,但这几天下来,李京墨心里那点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只是仍无法释怀,便没有与他说话,也没有见他。
此刻被他拉进了书房,李京墨看着他走到桌案前拿了几个册子给她,她不由得心中有些不适。
将东西推回给了白蔹之后,她说道:“你这是想继续来说服我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我和你没有一点共识,我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
说罢,她就想转身离开,却被白蔹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先别急着走,看过了再说。”
心底不耐,但李京墨还是敷衍着拿过了那几册书。
打开粗粗扫了一眼,她没有看到满纸冠冕堂皇的话,却只看到一个个的名字,户籍,年龄,以及其他各种信息,详实的堪比户部的户口册子。
“这是……”
“这些是我这些年查到的,因科举作弊而未能中第的学子,我自然知道这些年官场是个什么模样,也明白如今科考已经腐败了大半,但有些事,确实没有办法,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将他们都记下了,来日若是有能用到的地方,便都举荐上来,上次调官一事中,我已经塞了不少人在方乾、齐宣他们手底下做事,日后攀升,自然也是不难的。”
白蔹认认真真的向她解释着,手指指向了其中一个名字,“这便是你所说的,那位大婶家的神童,我已经将他记下了,若是此次无法得用,我自然也会找机会。”
所以,他其实虽然不曾去真的出手去管科举这桩事,但在背后,却一直在费尽心思为这些寒门子弟们谋出路吗?
虽然仍有些不尽人意,但他却不似李京墨所想般,内心被官场腐蚀了些,原是始终守着这为民的初心的。
抿了抿唇,李京墨赌气般的将册子用力一合,甩给了白蔹,“即便如此,科举不正,还是有许多人被阻在门外,王爷你也无法照顾到所有人,你能帮助的,比起这一整册,也不过寥寥无几罢了。”
“你说的不错。”白蔹叹道,“我无法否认你所说,当日你的那番话,也让我有了些冲动。”
“什么?”
“若是不去搏一搏,又怎么能知道呢?”
李京墨一怔,舌头打了个转,小心道:“你是想清肃这桩事了?”
白蔹笑了笑,按住了她的头,“是,我想试试,或许不能如你所说尽人意,但,此前朝堂震荡,本就出了许多问题,人与人之间,也没有从前的关系那样牢靠,或许可以入手,只是,我可能会需要辅国公的帮助。”
“我自然是愿意去游说的。”李京墨立刻道,“那里我去说是最合适的,想必这样的事,辅国公也不会拒绝,若是还有什么别的,你也尽可以说出去,我都愿意帮忙。”
白蔹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温柔的看着她,嘴角轻轻勾着。
看个一下两下也便罢了,这一时半会儿都是一样的目光,李京墨便有些顶不住了。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