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思来想去,还是给两江总督郎廷佐派发八百里加急公文,令两江方面抽调精锐水师西进增援荆州。又行文江西、湖南二省,要二省在确保境内安全同时,抽调兵力前往荆州隶归靖西将军指挥。
却是没有同意杰书请派蒙古、汉军八旗南下增援,原因一是京畿重地还需八旗镇守,而京营八旗如今还能用的就是蒙古、汉军,大举抽调蒙古、汉军南下会让京畿空虚。
二来满洲八旗不堪用,于湖北接连吃败仗,这蒙古、汉军过去后万一打胜了,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三家的关系就不太妙了。
从政治上考虑,鳌拜还是希望战事以绿营为主。
倒是有点后悔不应该拒绝郑家请和,巴哈纳那老匹夫讲的其实在理,如今内忧外患,于其每年在沿海投入巨资防着郑家,不若同意郑家请降,集中精力对付湖北的西山贼,等大陆彻底平定后再着手对付郑家。
那样的话,起码能从福建、浙江抽调不低于五万的精兵增援湖北。
可惜,他鳌少保放出去的话不可能再收回来。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荆州城外湖南绿营驻防地。
一群士兵正围在把总王大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嚷着,却是吵着要王把总去跟上头要柴禾的。
“大人,这天寒地冻的上头再不给派些柴禾来,咱们弟兄们怕是得交待在这!”
“昨天夜里冻死了三个人,今天比昨天还冷,谁知道要冻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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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来替朝廷平反贼的,不是来这活受罪的!”
“”
一群将脖子缩在衣领内,或双手操着袖子,或双手伸在脖子内的营兵是真的急了眼。
这军营里外全是冻的梆梆硬的冻土和结冰的水塘,看着都叫人心里发凉,更何况住在那处处漏风的帐篷里了。
“上头没柴禾派下来,你们跟我嚷有什么用?”
王把总也是头疼,他不是没跟上面闹过,也不是上面不肯给他们派柴禾,而是真没有。
“难道要弟兄们都冻死不成!”
有个凶悍些的士兵挤到人群前,“我们可不想明天早上被人用马车拉到乱葬岗去!”
王把总瞪了眼这士兵:“丁四,你吵什么,有本事你去跟上面要!”
丁四哼了一声没接这茬,因为他现在还真没跟上面闹的胆子。
双手搓了搓哈了口热气,却对把总道:“上面怎么没柴禾的?我看河南兵那边不是有生火的么!”
“河南兵?”
王把总一脸疑惑的朝相邻驻防的河南绿营看去,“他们哪来的柴禾?”
有士兵道:“谁知道,要不大人过去跟他们借一些?”
“借?”
王把总迟疑了下,问丁四确定河南兵那边有生火的柴禾。
丁四很肯定道:“错不了,我看的明明白白的,那帮家伙躲在帐篷里劈的木头,生火时把帐篷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我们看见。”
见丁四说的这么肯定,王把总也没再犹豫,当下带了两人过去借柴禾。
不然他真没法跟手底下这帮弟兄交待,今天晚上要还是冻死人,这帮士兵弄不好就能哗变。
相隔三四里外区域驻防的是襄阳绿营,一座帐篷内两名年轻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伱,最后二人一咬牙将双脚伸进了冰冷的水桶中。
就这么撑着半柱时辰才颤抖的将脚取出,也不擦拭就那么搁在冰冷的泥地上。
年纪小些的那营兵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双脚,低声问同伴:“三哥,明天我们的脚是不是就能冻伤了?”
“应该能。”
被唤作三哥的那营兵想想不放心,又用针在自己脚后根戳了几下,顿时流出鲜血。
年纪小的见状赶紧也学了起来。
用冷水将脚后根的血冲干净后,那三哥叹了口气,吩咐同伴:“忍一忍,脚冻伤了,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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