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的牛万程很自然的上前给王爷的茶碗满上,之后随手用袖子抹去桌上的水渍。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给人特自然的感觉。
杰书却没注意这些细节,只将手中的圣旨递给牛万程,颇是无精打彩道:“朝廷虽然没有召本王回京,但却叫达素来协助本王,唉,说是协助本王平乱,实则是让本王将兵权交给达素,以后平叛的事就跟本王无关了。”
牛万程听的心中一紧,连王爷都这么说,这事怕是吧九不离十了。
不由有些郁闷,杰书这小子没了兵权还怎么拉他一把。
万一再跟穆里玛一样灰溜溜回京,那他的付出可就真打了水漂。
心中不禁是又急又气。
“不过这样也好,达素能征善战,是我八旗有名的猛将,有他主持此间战局本王也能心安”
嘴里是这么说,杰书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丧气和失落。
毕竟不到二十岁,年轻人都有自尊心,况身为帽子王的他。
出征时雄心万丈,意气勃发,如今不仅落了个无能的名声,还被燕京如此看轻,由不得杰书心情不低落。
能怪谁?
只能怪他自己用错了人,若非董额先期胡乱攻城,岂会一步错步步错。
微叹一声,抬头对牛万程道:“达素过来后本王这个大将军就是个虚职了,你以后少到本王这边来,免得达素以为你是本王的人给伱穿小鞋。”
“王爷!”
牛万程没想到杰书这会了还在为他考虑,顿时胸中涌起一股暖流,再见王爷年纪轻轻就如此颓丧,心中更是不岔,不知哪根筋搭错还是哪来的勇气,竟然猛的一挺胸膛道:“王爷何必说这泄气话,只要王爷能打上一两场胜仗,达素来了也得听王爷的指挥!”
“牛,本王知道你的心思,也知你为人憨厚,可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
杰书何尝不想洗刷兵败耻辱,问题是他拿什么报仇。
年前败逃到宜昌时,杰书曾命湖北巡抚胡全才从西山封锁线抽调万余兵马东进,但胡全才同汉军镶黄旗副都统张天福都不同意从西山抽兵,并反复强调西山顺贼万一脱困的后果。
已经在荆州葬送几万人马,再让西山贼脱困,那后果真就不是杰书能扛得住的。
思来想去杰书没敢从西山抽兵,这就导致他这个大将军王眼下根本没有多少兵力可用,尤其从燕京来的汉军炮队听从他的命令进军应城,结果被叛军伏击全军覆没后杰书彻底失去信心,再也不敢胡乱指挥。
或许朝廷派达素来接管前线指挥权,对杰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肩上不用再扛那么大的压力。
杰书不干,牛万程却要干,因为这关系他编制和工作进一步调动问题。
真让这位年轻的王爷就此偃旗息鼓,不思进取,达素一到还有他牛万程什么事。
当下一咬牙,把心一横道:“只要王爷下令,末将愿为王爷袭取荆州!”
“噢?”
望着表情坚定的牛万程,杰书不由心动,疑惑道:“牛,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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