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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旬,京城的风雪渐渐薄淡,有了回暖开春的迹象。
予慈得了大夫们的医嘱,也开始在屋外活动。
廊内阴影处,白衣纤细的人影懒懒倚靠在美人榻上,神色淡淡。
按照原着剧情,明日除夕,镜衍会以锦卫的身份陪着新皇男主前往京城郊外的甘佛寺内拜香祈福,沐浴更衣,斋戒三日,以求上天护佑来年顺遂。
此次祈福本就是大张旗鼓的从皇宫金銮游行到寺内,基本上所有的北国百姓都会知道。
也正因为如此,想要取皇帝或镜衍性命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比如……予文。
一个昔日旧皇嫡系一脉的忠诚拥护者,自然瞧不上半道而来、出身肮脏的庶出易清野。
当然,更瞧不上贫苦出身、举目无亲的镜衍。
祈福一行,镜衍在寺内就腰斩了无数刺客,后来也牵连京城诸多高官抄家斩首。
可以说甘佛寺护佑平安幸福的千万条红绸带里,浇灌的都是淋漓的鲜血。
锦卫的狠烈残暴再次传遍,一众史官不敢记录,一干百姓闭门不出,生怕下一秒悄无声息的脑袋落地。
一时间,百官上谏,民声怨道,全都剑指镜衍。
这在原着中发生蔓延,镜衍虽从没有在意,却也是后期他彻底黑化后与男主反目成仇的助推剂之一,予慈不打算放任。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明明连根拔起的,并非全都是只恨他的人。
思绪逐渐回神,予慈淡淡看着廊外池塘里游动的鱼儿。
“桃桃。”
清浅声缓缓,一旁的少女走了过来,“姑娘?”
“我有些困了……”
予慈掩下哈欠,淡淡道——
“回去吧。”
……
“把脉?”
阶梯处,黑衣修长的男人挑眉邪笑,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他倚靠在大树上,双手抱臂看着面前垂眸看着纸信的白衣男子。
“几十个人,把出个阴盛阳虚、借阳补阴的脉?”
半晌,不明意味的轻笑一声:“什么庸医,居然哄得我们堂堂锦卫统领镜衍镜大人都信了,老老实实搬去人家隔壁住着。”
闻言,一旁白衣温和的镜衍淡淡垂眸不语,慢条斯理将纸信收回袖间,手中的佛珠转动,嘴角的笑意依旧极淡。
俨然一副翩翩君子轻描淡写之意。
“不过,”易清野挑眉,“怎么就住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