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一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猛吸一口烟,对着一旁的同伴道,“那大学生的老爸是个强奸杀人犯!当年这事儿闹的挺大的。”
说着,一脸不屑,“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估摸着是上头哪个老总查到了他家里的情况,怕出事,才让经理过来叫他滚蛋的。嘁,也不知道这种残疾人怎么考上大学的,就该早点死了才好!”
“噢……那做的还挺对的,我看那大学生内向话少的很,一天到晚戴个帽子和口罩生怕见人,哈哈哈哈说不定真是下一个杀人……”
予慈已经不想听了。
她冷冷看了一眼下方还在满口还在污言秽语的两个男人,瞳眸一闪而过殷红。
猫影消失的瞬间,一旁的大树应声倒下,剧烈的轰塌声震响颤动,淹没了两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
容谪抵达家附近的时候,兽医站的身影叫住了他。
一身白大衣的女人微微皱眉,走到了容谪的面前,她沉声:“这个时间回来……刘恒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容谪淡淡掀了掀眼皮。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群逼崽子……”女人忿忿不平,揣在兜里的手拉着眼前的人就要兽医站里走。
“之前跟你说你又不答应,你以后就在这里给我打下手,管吃管喝,工资照发!”
“真是,有钱了不起了?!拿着点臭钱就到处作践你,那死烂了的酒鬼做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妈的,多少年了!多少次了!!真是给刘恒那逼玩意儿装起来了还!”
女人的声音很大,带着阵阵无法驱散的怒意。
容谪抬眼看她,帽檐下淡冷的瞳眸依旧晦暗,他哑声唤了句罗姨。
随后在女人回头的时候,轻轻抚开了拉着他的手。
“罗姨,谢谢。”
低哑的声缓缓,没有一丝起伏,容谪看着怒气未消的女人,他低声嘱托:“您现在,不要靠近我。”
女人一愣,随即拧眉:“什么意思?”
对上少年看过来的淡淡的眼,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好几年前将还在读书的少年收养过来的画面。
那时兽医站已经是小有收入,她能有余力照顾少年,一日三餐,平平淡淡,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
直到刘恒带着一群小混混闯进了兽医站,乌烟瘴气的砸了个底朝天,不少寄养在这的宠物被弄死,她因此赔了不少钱。
自那次以后,眼前的这个少年仿佛就在跟她划清界限,刻意的疏离和躲避,好久好久都没有跟她说过话。
要不是昨天深夜带了只小猫要看病,她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这孩子搭上话。
“那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女人的声音颤着,一向精干的女人眼里盈满了泪水,她放缓了声:
“容谪,你不能被你父母拖累,你才刚二十岁,你有大好的青春,你,你甚至都还没有恋爱、结婚……”
一顿,下定了决心,她轻声,“听罗姨的话,离开这里,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生活。你母亲……她已经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好多年了,这些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尽孝了,够累了,放弃吧,放弃好不好?”
女人带着颤抖的音调言辞恳切,望过来的双眼布满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着急。
她死死拉住沉默的人影,企图看到那帽檐下深邃晦暗的眼中有一丝的动摇。
“罗姨。”
淡冷的声音已经哑了好几个度,却依旧麻木平缓的没有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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