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丝文学

第二十一章 生死（第2页）

邻居骂骂咧咧地走了，我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报警？他真报警的话？警察过来，那不是正好赶上个新鲜的、铁证如山的“杀人碎尸”现场？这是二等功直接砸脑袋上了？

这房子很老了，窗缝、门缝到处都在漏风，我在屋里“分尸”，门口的人哪怕是鼻炎患者，也能闻到血腥味。

23:45。

要不，用其他武器试试？我自然也准备了备用手段，辣椒水、石灰粉、电击棍，这些手段虽说“卑鄙”，但至少不会有太大响动，也不那么血腥，而且如果用电击棍，还不会立刻致死，可以把他交给秦文处理。可是正如亚历山大所说，用这些常规手段，我的胜算不足一半。

“喵。”院子里，紫电又在车上弱弱地叫了一声，它是饿了、渴了吗？只可惜此时此刻，我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管它……23:46。

我要不要报警？

警察会相信我吗？如果他们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亚历山大”，应该会吧，可是之后呢？我该怎么解释房间里的电锯、匕首……再说，来不及了……警察赶到这里，至少要20分钟……

23:48。

要不，先把眼前这个信标给砸了？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争取一两天额外时间，重新思考、准备。但这也意味着，我在未来的日子里，要面对不知从何时何地出现的“杀手”。不，不行，等死比死更可怕，今天必须做一个了断。

秦文说，解决掉“杀手”，是给我的一个考验。

这是考验我的勇气吗？用电锯杀人的勇气？不，这不是勇气，是残忍，是犯罪，不只如此，我要如何处理被电锯肢解的尸体？这太难了，太变态了，一点都不现实，莫非，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完美地解决问题？

我努力回忆上次秦文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知道降临的原理，对吧？”

降临的原理，是把人体量子化，传送到另一个时空坐标，精准重组……“外面很黑。”

此时此地，外面也很黑……

“棺材里更黑。”

棺材？

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灵光，忽然闪现在脑海里，是的，面前的信标，不就是“棺材”吗？

我打开信标顶盖，躺了进去。这“棺材”很新，浓重的石墨味钻进鼻腔，不太好闻，但把大脑刺激得更清明了。几秒后，我伸出手，将打开一半的顶盖给盖上了。咔嗒，这是顶盖上的榫卯卡入底座的声音，我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很黑。

静，很静。

沉闷，近乎窒息。

我看不到外面……

外面也看不到我……

那次我降临未来世界，那一头的“出口”，也差不多……量子化……重组……

“信标顶盖要和主体严密贴合，不能留一点缝隙，里面不能有任何杂物，尤其要小心蟑螂、虫子爬进去……”

“降临时，你要与信标保持安全距离。”

量子化……

在某个瞬间，我的意识深处，被一道光芒给照亮了。

难道说……

毫不犹豫地，我推开信标的顶盖，爬了出去。23点56分12秒，刚才进门后，我特地将墙上的挂钟，跟标准的北京时间对了3次，确保半秒不差。

距离“杀手”的降临，还剩3分48秒。

我仔细地将顶盖重新盖好，旋即赤着脚直奔门外，打开汽车后备箱，把小猫紫电抱了出来。紫电很乖，温顺地卧在我的怀里，靛蓝、浅红的双瞳愣愣地盯着我的脸。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毛茸茸的脊背，它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背。

23点59分。

最后1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