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马车上,格外静谧。
李氏和徐氏有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没话找话地问起棣哥儿功课。
马车出城后,前行了一段,忽的停了下来。
李氏疑惑,问外头:“怎么停了?”
车外传来仆妇的答声:“前头一队人马拦着了,瞧着好像来头不小?”
李氏掀开帘,当看到那?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来的英俊郎君时,脸色霎时变了。
沈玉娇看着李氏的表情,也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t?随着马蹄声逐渐靠近,车窗外响起那?道熟悉的慵懒嗓音:“谢某问沈夫人、沈少夫人、沈娘子?安。”
也不知是不是沈玉娇的错觉,“沈娘子?”三个字他?说得格外沉缓迂长?。
李氏清了清嗓子?,提声问:“问镇北王安,不知镇北王有何吩咐?”
“并无吩咐,只是欣闻沈娘子?离了裴氏,特来祝贺。”
隔着车帘,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传来:“不知可否请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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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沉下脸:“这恐怕不妥。”
车外沉默一阵,而?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说了?沈娘子?,我——”
“等等。”
沈玉娇眉心一跳,生怕他?当着母亲、阿嫂和孩子?的面说出些?乱七八糟的话。
“母亲,我下车与他?说两句。”
见李氏拧眉不悦,沈玉娇叹道:“他?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李氏闻言,也无奈:“戴好帷帽,谨言慎行。”
沈玉娇嗯了声,戴着帷帽下了车。
徐氏欲言又止地看着李氏:“母亲,玉娘她……”
李氏碍于棣哥儿在?场,只木着脸道:“且看吧。”
三年了。
这镇北王逢年过节就往沈家送节礼,且都格外丰厚,就差把“岳父岳母便?认了我这个女婿吧”写在?脸上了。
沈家退一回,他?送两回。退两回,他?送三回。
退三回,他?直接找上门:“沈伯父可是对我有何不满,您尽管说,我改便?是。”
这般直白,沈徽都问懵了,待反应过来,忙道:“岂敢岂敢。”
谢无陵:“那?为何不收我的礼?”
沈徽:“无功不受禄。”
谢无陵:“我倾慕沈伯父才学?,有意与您结交。”
沈徽:“……”
你个武夫倾慕什么才学?。
谢无陵扼腕:“果然,沈伯父瞧不上我这武夫,唉——”
沈徽被他?“唉”得头皮发麻,请又请不走,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收下礼,才送走这尊大佛。
但?那?些?礼如何收来,夫妻俩又照价回礼,不多占一分便?宜,免得将来掰扯不清。
这一来二去,沈徽夫妇也稍微了解到这位王爷的脾性——
人是个不错的人,但?一涉及到自家女儿的事,脸皮忒厚!
而?今沈玉娇与裴氏和离,沈徽夫妇都猜,镇北王铁定?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还没出闻喜县界碑呢,人就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