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妇女们基本上都会做衣服,早在昨天晚上李老爷子就已经动员大家伙明天要为红军战士赶军服,她们也起了个大早,把家里编制衣服的家伙什儿就带到空场上。
你会织布,那我就缝衣,你出人,我就出布,碾坪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一时间,平日里时常冷清的空场随着红军的到来逐渐热闹起来。
红军在训练,妇女在织衣,男人下地干活,孩童在空场嬉戏。
幸福生活在向碾坪村靠近。
由于碾坪村的农会才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实际上对于完整的农会所要管理的各个方面,就连夏远也不大清楚,毕竟他并非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在大学他的思修成绩是平平无奇的,处于普通人的水平,也仅仅只是知道农会这么一个组织。
所以,在这方面,哪怕是他在有任何想法的时候,都需要不断地实践。
建立根据地,建立农会,是给农民带去生存保障的必要条件,不是纸上谈兵,不是做文章,更不是请客吃饭。任何错误就有可能导致着微弱的火苗扑灭在碾坪村的山沟里,也正因此,夏远在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反复思考、琢磨。
“农会的建立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民兵团,建立民兵团维持农会运作,保障农民财产安全,同样,遍布在各个村子里的民兵团能够为红军提供重要的情报信息。”
有的时候,思绪总是会在无意之间喷涌出来,所以这两天夏远身上都会带一个本子和一根笔杆,碾坪村根据地还处于襁褓之中,一切都需要不断完善,在训练和军服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他就带着这个小本子和这根笔杆在村子里边转悠。
十六七岁的夏远已经看起来十分老成,村民们也完全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在旧社会的农村,十五六岁就已经能够结婚生子,有的甚至会更早。
夏远也仅仅看起来是身材比较矮小,但在这矮小的身材里,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在他身后,身材较为魁梧的孙大傻跟着,这是大伙在了解到州贵这边只有夏远一个人的时候,一致要求孙大傻负责夏远的人身安全,对于大伙的好意,夏远也只能默默接受。
“排长,咱们这是在干嘛,俺都走累了。”
孙大傻摸着脑门,十分憨厚的说道。
孙大傻原名叫孙大勇,大傻其实并不傻,只是为人憨厚老实,有的时候看起来呆呆地,从小的时候就开始问他叫大傻,渐渐的大伙都叫习惯了,就连孙大傻自己都习惯了,也就叫了孙大傻。
“坐下来休息休息。”
夏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带着孙大勇坐在一片树荫下。
“夏排长,你们怎么坐在这里,要不要进屋喝点水?”
“不了不了,我们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快去忙吧,别耽误了大伙的事。”
谢绝了路过村民的好意,夏远对孙大傻说:“这是调研,想要让碾坪村的村民们生活的更好,实地考察调研是有必要的,甚至我们还需要到其他村子里进行调研,不过现在刚开始,先不用去。”
他指着一些破旧的房子,对孙大傻道:“你看这些房子,已经十分的破旧了,有的连地基都发生了轻微的倾斜,这些都是潜在的安全隐患,等日后带领着大伙对村子里的一些危房进行拆除,帮助村民们维修一下自家的房屋。”
孙大傻看着夏远,说道:“排长,你是俺见过对俺们最好的人。”
夏远扭头看了眼孙大勇,说道:“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想要战胜敌人,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就是有必要的,而只想要利用群众却不给群众好处的,那是万万不行的,人民群众是我们红军的根本,没有群众,我们啥都不是,大傻,你明白吗?”
孙大傻若有所思的说道:“俺好像明白了。”
夏远把手放在膝盖上,靠着大树,说道:“说说看,你都明白了些什么。”
孙大傻想了想,说道:“俺明白了,人民群众是我们的根本,离开他们,咱啥也不是。”
“对喽,看来也不傻嘛,行了,休息好了继续走吧。”
孙大傻憨厚道:“排长,俺有点渴。”
夏远看了看四周,说道:“就不麻烦乡亲了,就快结束了,回去了再喝水,忍一忍。”
夏远站起身,刚刚遇见的村民又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水,“夏排长,你们一定渴了吧,喝点水解解渴。”
夏远咧着嘴,对大傻说:“看,人民群众才是我们红军的朋友,人民群众就是我们红军的根本,他们有困难,我们就去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反之,我们有困难,他们就会来帮助我们。”
“谢谢老乡,大傻快喝吧。”
孙大傻喝着碗里的水,莫名觉得甘甜可口,把碗递给村民的时候,也学着夏远的口吻说道:“谢谢老乡。”
村民接过碗,笑骂道:“瘪犊子,我是你大叔!”
孙大傻憨厚道:“谢谢大叔。”
“你呀,行了,跟着夏排长好好做。”孙大傻的二叔乐呵呵的笑道。
自从红军来了,赶走了地主,分了土地,家家户户又有了不少粮食,不管是孩子还是老人都能吃饱饭了,大伙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不少,这一切都是夏远带来的,村民们没有不感激夏远的,他们虽然不会表达,但都在用自己的行动默默的证明着。
简单的调研结束,回到空场,热火朝天的景象吸引着夏远的目光,他心中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