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不是因为熬夜疲惫,而是肚子实在疼得厉害。
下午一两节课后已是放晴,夏末灼热的气温依旧上升着,阳光灿烈,余晖落在教学楼的一角,将铁牌校训映得闪闪发光。
每李的数学小测验,陈蝉衣提前了半小时交卷,她对这些题目十拿九稳,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小腹下坠疼痛好像要将她的肠子扯出来,陈蝉衣额头冒着冷汗,焦躁不安,咬着笔头,颤颤巍巍将最后大题填满,交卷跑进厕所。
躲在角落蹲了好久,疼痛还是没有缓和,陈蝉衣打算去医务室找小陈老师。
因为是上课时间,教学楼空无一人,空荡荡充斥着教师讲课的声音,从他们腰间的那个“小蜜蜂”传出来,嗡嗡的,让陈蝉衣更加头大。
她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牙印深深浅浅在手指上,她加快步伐钻进了医务室。
进门就看见老中医坐在位置上,穿着白大褂,戴着老花镜,头顶光秃秃的,正批阅着文件,很忙,手拿着笔唰唰写着,陈蝉衣路过,一个字也看不懂。
他听到动静,从万忙之中抽出一秒,抬眼扫了眼陈蝉衣,小女生的模样他一看就了然。
“小陈老师不在,红糖在里面柜子自己拿,饮水机有杯子。”老中医说着。
相比于他,小陈老师就很受女生的欢迎,她是个温柔漂亮的姐姐,值班的时间却不固定,很会照顾女孩子。
“好的老师。”陈蝉衣乖巧应下,转头就往医务室里面钻。
刚往里面走几步,淡淡佛手柑的清香便萦绕在鼻尖,很熟悉,让陈蝉衣瞬间联想到李潇身上那个味道。
她来不及多想,因为眼前的事情更为棘手。
医务室的柜子和学校实验室排放化学试剂的柜子很像,高大,有好几层,陈蝉衣站在柜子面前,小小一只。
她抬眸,在看到红糖被放在高层上的时候,认命叹了口气。
环顾四李准备找工具辅助去拿到。
她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木凳子上。
摆放后便伸腿准备踩上去。
“小心点哦。”冷不丁身后响起老中医的声音,他就是简单路过陈蝉衣,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陈蝉衣没空理他,当完全踩上去板凳,整个人瞬间高了十几厘米,视野就开阔很多。
她是想专心拿红糖的,可是余光却瞥见了老中医走到医务室的里端,他拉开了一处床帘。
“感觉怎么样?”老中医似乎问着谁,“你确实和别人比起来更容易受伤,以后还是老实一点吧。”
“嗯。”模糊的声音听不太清。
陈蝉衣的手几乎是要拿到红糖袋子的一角了。
“痛感阈值这个东西其实还和心理有关,高三了,难免有压力。”老中医又对着那个角落说着。
陈蝉衣听见“心理”两个字,被勾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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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眼,她瞬间沉沦。
这个问题很微妙,就算是陈蝉衣现在告诉他,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心病这样的东西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陈蝉衣只觉得将伤疤撕开给对方看都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李潇身上的神秘太过诱人了,陈蝉衣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时间呢,时间是什么时候?”陈蝉衣像是真的和他约定好了那样,她认真盯着李潇的眼睛,神色期待。
李潇倒是沉默着看向远处的蝉霞。
陈蝉衣怕他后悔,便戳了戳他。
长发被少女别在耳后,露出乖巧的耳朵,陈蝉衣清澈的鹿眸泛光,让人难以拒绝。
小心翼翼用着自己的秘密去交换他的。
李潇嘴角噙着笑,没打算拒绝她。
“下个月考结束后。”李潇说,还顺带附加了个条件,“如果你考进了年级前二十。”
“切,瞧不起谁。”陈蝉衣满不在意,但是心里没底,按照她现在的水平能考进前五十已经是走狗屎运超常发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