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中原,所谋事大,皆于公子有关,彩霓十分高兴,总算能够帮到公子了。”
“只愿公子仕途顺遂,一切平安。”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公子,勿念。”
慢慢收起了信,缓缓收纳在抽屉里,周元回头,却发现蒹葭已经起床出了房间。
这偌大的卧室,只有他空荡荡一人。
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没有温暖,反而显得凄清。
这一刻,周元体会到了彩霓平时的孤独滋味。
什么又岂在朝朝暮暮,当时骗人的情话又有几分真诚?偏偏你这丫头当了真,恨不得把心都掏给我。
周元鼻子有些发酸,想来是昨日的伤还没痊愈。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在原地沉默着。
良久之后,他才长长出了口气,呢喃道:“中原大地,我会去的。”
正是此时,敲门声响起。
蒹葭的声音传来:“夫君,关陆来了,说是急事。”
周元随手抹了一把脸,便大步走到了书房。
关陆当即道:“参见大人,五军营那边出事了,快撑不住了。”
周元笑了笑,道:“没钱当然撑不住,不过无妨,今天晋商便要送银子来,毕竟是元宵节了。”
“不是。”
关陆压着声音道:“新上任的京营节度使,以陛下的命令为由,于前日上午把五军营的粮仓搬空了,那群士兵饿了两天了。”
“若不是今日我们下边有探子来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周元面色一变,凝声道:“粮仓都搬空了?几万人饿着肚子?怎么没人找我汇报?”
关陆道:“京营节度使那边下的令,说不让出营,否则视为反叛。现在五军营全体将士,只要犯错都是罪加一等,他们哪里敢啊!”
“大人,属下认为这是冲着您来的,在这么饿下去,五军营的人憋不住了,冲出营去,便有人会做文章了。”
“那时候,作为五军营大都督,火必然是烧到大人的头上来。”
“那群将士,也没人保得住他们了。”
周元脸色更加阴沉,寒声道:“我还没去呢,就开始给我使绊子了,这个新来的京营节度使是谁啊?”
关陆低声道:“前金陵节度使邱桓,此前和曲少庚争过平乱主帅的位置,如今被临时提调了过来。”
周元冷笑道:“如我所料,果然是浙党。”
“他们终究还是舍不得五军营啊,想要逼我出事,把五军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