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直龙跨出一步,一身银蓝交织的铠甲甚是好看,眉宇之间的英武之气,让人非常放心。他精神抖擞,壮怀激烈的样子等着颜觐的命令。
“你持丹节兵符到教军场点齐一千步兵,五百弓箭手,三百轻骑兵,在阵前候命。不得有误!”
他一声“得令!”显出一身豪胆。
颜觐又道:
“皇盾乌重听令!”
乌重深踏两步上前。这一位衣着庄严而厚重,通体暗黑色加上那副永不脱手的血红色手套,感觉跟封印了几千年,刚脱出管控的煞神一般。莫说敌兵,就连颜觐看到他那认真的样子,都不免觉得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不自觉的会呼吸急促。如今他手上又多了一个硕大的巨盾,宛如一面城墙一般的站在颜觐面前。
“给你一支令箭,命你速到‘修武堂’集结丹惢精锐武者。首先以救援丹惢缨主丹棘为主要作战目的,其次为防止对方展开入侵丹惢的进攻,你等需要在救出丹棘后作为战场上随机支援方队加入战斗。如有应援不利,拿你是问!”颜觐这些日子对丹惢的各方面情况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习武堂虽然力量不弱,可毕竟都是些经验不足的人,顶多算得上是“好苗子”而已。所以修武堂当然是更适合于现在的选择。
乌重拿令奔走。紧接着颜觐又命:
“毕摩天通,风安置听令!”
二人相继出列。这两人均是仙气如岫的俊秀人物,只不过一个年纪偏长,一个年纪稍幼。衣着打扮也大不相同,一位木紫色细绒长袍,苔色衣襟错穿着深绿与若绿两色,显得既雍容华贵,又诡秘非凡。一位素衣飘渺,冠冕堂皇,同样气度非凡。不过单从神貌上却很容易让人想到二人师出同门。若不是神祭师的妆容和那弹簧草一般的法器太过于显眼,还真的会以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关系。
这二人所接到的军令倒也相仿,颜觐如此说:
“风安置,你于阵后丘陵高处了望敌情,一旦发现敌方突破口或者我军出现颓势的地方,立即报给大擎座。毕摩天通,你收到战况讯息后,即刻用【豹星十四●星阵】通知本王。”
二人领命呼出“得令”后,便退下并由绀栖豹带领找适合的了望点去了。
如此,场面上只剩下了颜觐、黄裳、丹垩手三人。
颜觐派将完毕,但脸上仍挂有大事未决的神色。黄裳看到眼中说:
“殿下,还有何紧要?是不是……”这君臣二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到了相知如镜的地步,不需要黄裳把话说完,颜觐便讲:
“是啊,元吉公猜得没错。就是担心后方的问题。”
黄裳回复道:
“如今顾虑这些也无用,此战殿下切勿出阵。万一那些埋伏于暗中的宵小诡诈之徒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怕的是到时候我们里外俱伤。毕竟如殿下所说,屠戮丹氏是最可怕的恶毒狠招,也是我们最应该提防的。所以殿下还是坐镇后方为好。”
颜觐连连摇头道:
“不可。其一,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本王需要知道炎惢的战力到底如何。其二,此役出征的,全是本王之心腹。如果本王不督战,而是躲在后方,万一我方战败,本王有什么颜面和资本独活?再说一点,可能不那么关键,但眼下,谁又能代替本王指挥?所以,依我看,还是元吉公你坐镇后方的为妙。”
黄裳听言也是连连摇头道:
“殿下万万不可,世上哪有弃帅保车的事!而且战况尚未明朗,对方有多少兵力我们都还不知道,何况丹惢由于经年累月唯一的使命便是管束好炎惢,所以也没有可以抵御大规模进攻的手段。如今我们就只有这么一点筹码,那我们便更不能用背水一战的心态去——面对。”黄裳其实想说的是‘赴死’,这两个字一出现在脑海,他仿佛看到了大悲剧一样,立即改了一个词,但马上心绪就受到了影响,说,“虽然目前确实说来,”黄裳因为急切,说话略显吞吐不畅,“殿下,啊,对,是,殿下对于各方面的了解来说确实是最优之选。”他稍作忖度,说,“不过既然殿下有护臣之心,那不如殿下与老臣就在丹惢等候消息吧。”
颜觐很无奈,正想驳斥,屋外却闲闲散散的走进来一人——正是那失踪的桃印真夜!
就在桃印真夜出现的一瞬间,颜觐内心里面几乎马上有了腹案。桃印真夜的出现便是打消黄裳顾虑的答案。颜觐脸上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笑容。颜觐急急迎上前去,在此等背景下,颜觐的这个举动算不得是一种礼遇。桃印真夜也没在意,好似全部情况他都已明了似的。
迫于形势,颜觐上去没有问这段时间桃印真夜干什么去了。而且严格来说,桃印真夜也算不上颜觐这方的从属,他也完全可以不回答。因此颜觐开口便是:
“可算把阁下盼来了。”
桃印真夜仿佛是在颜觐这里求了一卦,如今总算到了应卦的时刻,充满迟疑与期待的语气,质问一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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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期盼小生什么?”说完便以一种‘期待应验’的态度竖着耳朵听着。
颜觐讲:
“现下,丹惢面临巨大危机,丹棘宗主正于风蚀雅丹与品红军激战。如果丹棘被擒,可能就会直接威胁到整个丹惢的安危。丹惢一受到牵制,那炎惢必然动荡。继而会被阴谋者操纵整个虹颜晶的局势。我们复晶的宏愿就算是要覆灭了。请阁下念在生民辛苦与天下安定的份上,出战!”
桃印真夜听了特别的受用,颜觐这段话完全超出了桃印真夜的期待。他实在没想到那么一个在他看来有些“养尊处优”的虹颜晶王子会对一位连功名都没取得过的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黄裳这时也看懂了颜觐的意图,虽然他并不完全理解颜觐具体要怎么操作,但促成其事的认识,还是非常到位的,只不过他换了一种方式,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