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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孬舅发给我的传真全文2(第2页)

“这样的高招,我们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接着就有人故意吹捧了:

“你要也能想出来,不也当秘书长了?”

“秘书长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等等。

这些就不去说他了。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智囊班子都没有想出来,贤甥你能够想出来吗?像你小时候我考验你写信怎么对人称呼一样,现在我再把我手上的那段话,抄在这份电传里,看你能不能理解你孬舅的想法。如果能理解,就证明你在智力上还不是不可救药;当然它也同时证明你犯错误是清醒的,与一帮同性关系者同流合污是自觉自愿,从而对你的处理也应该严惩;如果你像我的秘书班子一样不能理解,就证明你犯错误是糊里糊涂,属于上当受骗和上错贼船,当然这时就得定性你的智力是有缺陷的;你到底要哪样?是保名声还是保智力,你就仔细思量吧。你神经有些紧张对吧?你心里有些发慌对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给个媳妇搂着,生个儿子抱着,接着再搞些婚外关系和同性关系,你整天尽做这些好梦了吧?现在也给你点苦头尝尝。证明世界上一切都不是白搞的。世界上没有白搞的东西。一切都是好吃难消化。信号弹已经划破了夜空,战斗已经打响,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该你为难的时候到了。

这段警句是这样的:身绣荷花的人,去接受身处粪坑人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警句就是这么一段警句。写在手上不算短,写在电传上不算长。我先在电传上放一段音乐,给你二十分钟思考时间。如果在二十分钟之内,你把谜底猜了出来,我就给你发一个奖品,接着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如果你猜不出来,我就给你解释出来,你就是我的傻儿子。从今往后,给你找一个保姆看着,再不拿你当个人看。好了,我不唆了,你听着音乐想谜底去吧。这下我可轻松了。我可以背着手在那里转游,像猫一样看着老鼠在那里哆嗦和为难。玩儿你玩儿够了,然后再吃掉你;你明知是这样,又不能不让我玩儿。人生还有这种时刻,人生还能这样活着,活着真好,人生真好,自杀的人都是傻帽儿。

(在孬舅唆的过程中,电传上发出“冰凉的小手”和“温暖的心”两段意大利美声和中国广东花腔女高音。二十分钟消失得很快,我没有想出这段警句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它所应生长的状态、散发的气味及它在同性关系问题上所应延伸出的意义。这是一朵鲜花和牛粪的关系,我把握不住它的根叶;这是一头大象和鼹鼠的关系,我在规定的时间内摸不遍它的全身。冰凉的小手和温暖的心,两种对立的状态,发生在冬日公园里情人们之间。这时我倒想起了前两天我与一个善演妓女的电影女明星在世界森林公园的邂逅。

她听说我在与影帝瞎鹿合作,写一个新的嫖客与妓女的本子,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妓女非她莫属。她撇下一个与她同行的男人开始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她倒一下子把我当成了大腕。大冬天的夜晚,当时我们就是冰凉的小手和温暖的心。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细细的腰和长长的腿,一笑露出一排小包牙,我当时怎么没有拉块地毯办了她呢?我想着来日方长,没想到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我刚入贵族圈子,急于得到老贵族们的承认,只顾得给她炫耀我的满腹经纶和风流倜傥,回到家想想当时说的一切还十分肤浅,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一点还没有说;我只顾炫耀我的小毛驴,引着她在毛驴身边四处打量,弄得小毛驴倒有些激动,后来想想这有些喧宾夺主;我做事总是事后明白和事后后悔,行百里者半九十,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我们白白遭遇了一趟。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孬舅,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是同性关系者,也不是他们的帮凶,我知道我的主意出错了,但我还不明白你的新主意是如何破坏我的旧主意破坏我的旧世界建立起新世界的。给我一个转变的过程,我不是一个多么固执和多么不可改变的人。非要由舅舅和外甥的关系,变成猫和老鼠的关系吗?舅舅,你带我回家。我想念俺姥娘和咱家院子里的大枣树。但世界上已经没有了舅舅,“丁零”一声脆响,猫给老鼠规定的时间到了。猫又开始说话了。姥娘,你怎么当初给我生下这么一个舅舅?)

怎么样,没有想出来吧?我猜你就想不出来。你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在我面前,还充什么大眼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我现在就把这句话的谜底给揭出来,让你死也死个明白。能让你明明白白死,就是舅舅对外甥的情谊了。世上多少冤死鬼,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的死因,他们不也死了吗?人世沧桑,历史从来都是大而化之,你连个贵族也不是,谁能关心你的死活?一?黄土遮风流,问题是:你生前风流过吗?你的冤屈是双重的。你的双手伸出来,是一片空白。你手上没有你人生留下的痕迹。既写不出“水”,也写不出“火”。当初你在曹丞相身边是怎么呆的?你的手还流黄水吗?它就跟丞相的脚学了个皮毛吗?当初我们一块挑兔子去看丞相,你还嘲笑我不是贵族,没见过大阵势,现在怎么样?一千多年过去,我能像你一样没有一点长进吗?见一个姑娘,先是手,后是背,顺着胸膛到大腿。小姐,我给你看一看手相。你一边看相,一边摩挲她的小手。哎,冰凉的小手。

看她是否有反应。如果眼里有反应,事情就有了一分;然后你大胆地又似乎是无意地摸一下她的背,如果她伸手挡住了你,事情也就完了;如果不挡,还有些顺从,或者半推半就,事情就有了二分;接着就可以大胆地不失时机地把手放到她的胸膛上……接着就不用我再教你下去了吧。与一个女明星在森林公园里呆了一晚上还毫无结果,就好像出一段话给你二十分钟你还猜不出来它的含义一样,只能让人嗤笑而不会对你有丝毫的同情。你对同性关系了解多少?就与他们裹在一起,可怜哪可怜。我这人就这个脾气,见不得人,一见人就来气。你就伸出你那空白的手,亮出你那空白的心和空空荡荡的舌苔吧。我把惩治你们这帮鱼龙混杂的同性关系者的话的谜底给亮出来,看你们如何反应。这句话的谜底是:

给你们家园。

你们一定吃惊吧?你们一定欢呼吧?你们一定认为你们的阴谋得逞了或是你们的斗争胜利了吧?广场上没得到的,老孬卧室里得到了。旗帜、口号、裸体舞没有得到的,巨峰葡萄、大屁股和吃盒饭的咂吧声得到了。这就是最后的斗争吗?你们惊喜之余,肯定对自己的胜利还有些怀疑,你们以为自己是在苍天白日梦中,你们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当你们明白自己确实还清醒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胜利就在眼前时,你们中间的好几个人,都犯了心脏病。接着你们就到了巴西的狂欢节。你们跳起了桑巴舞。我们有了家园。我们再不是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和厕所的从物质到精神上的放逐者。我们再也不用像狗一样为寻找结合的场合而四处疯头野脑地乱跑;最后又被可恶的人发现,用一根棍子插在我们中间,挑着我们给抬起来。

人们,你们卑鄙不要脸到什么地步?你们一夜一夜鼓捣,我们管你们了吗?我们抬你们了吗?我们还在黑夜的寒风中给你们看门。最后你们又厚颜无耻地抬起了我们,似乎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厚颜无耻的动物。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真理了?现在不同了,我们的旅游和朝圣有了结果,我们找到了真理,我们得到了解放,我们有了自由。从此我们可以大胆而放浪地生活。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有了家园。家园对于一个人是多么重要。我们有了房子有了地,有了牲口,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不用再拉着一条棍子四处讨饭。给个老婆搂着,生个孩子抱着。我们不是些多么各色的人,我们也准备在我们的家园里,使用你们异性关系的称呼。我们不准备在皮毛而不是根本、外表而不是内心上故意与你们唱对台戏。是谁使我们当家做主人?是谁使我们从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现在有了家园?我们的解释是:这里没有上帝,也没有救世主,这是我们自己斗争的结果。这是广场和床、屁股和嘴的咂吧声的我们自己的胜利。总之,上帝死了。——这就是你们要说的话,对吧?你们要说的话,我都替你们想好了。

接着你们还想说,从今往后,我们还要在自己的家园里建立自己的法律和制度,建立自己的公路和铁道,你们的铁道宽,我们的铁道就建得窄一些;你们的铁道窄,我们的铁道就宽一些;反正我们不跟你们对接。你们的火车,别想开到我们的领地。飞机、卫星、宇宙飞船,也别想越过我们的领空。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与可恶的异性关系告别的时候来到了。世界的彻底革命,就从这里开始。对吧?——但是,请你们不要高兴得过了头。这场不流血的革命、这场非暴力的战争,到底谁胜谁负,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出水才看两腿泥,笑到最后,才算笑得最好;谁能一出戏唱到天黑呢?谁能一把葛针捋到头呢?亲爱的同性关系者朋友们,你们在自己的阴谋过程中,就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和漏洞吗?你们不觉得自己在满腹韬略、运筹帷幄之中,也有些小小的可爱的天真吗?你们不知道在自己的阴谋实施的同时,别人也在酝酿更大的更毒的对付你们制服你们的阴谋吗?你们在编织自己圈套的同时,就没有想到在你们之外会有更大的圈套在等着你们吗?

贤甥,你和你的同谋们编织的美梦,就要在孬舅的谜底前破产和灭亡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狡兔三窟,每一个窟窿面前都给你们挖好了陷阱,你们还能逃到哪里去呢?你们的对手是谁你们掂量过吗?我是礼义廉耻秘书长。说起练人、整人、骗人和将人置于死地,中东的战火我都经历过,我的经验不比你们丰富?我从政的历史说起来可以从三国时候算起。虽然那时杀猪,但当时的曹丞相说,不要小看杀猪,这个行业离政治近。集一千多年的人生斗争和周旋经验——一千多年就得有个一千多年的样子,我总觉得二杆子脾气,直来直去总不是好办法,就好像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是好的中医或西医一样。瞎鹿的表演,还要在镜头前讲一个欲左先右,何况我们?

杀猪杀屁股,看似那里肥胖,其实并不致命。对付这帮同性关系者呢?你们要家园,我偏不给你们家园,“研究研究”,等双方顶上牛,我的处境是什么?就是在你孬妗的屁股和巨峰葡萄下边喘息。这时要彻底解决冲突,无非两种办法:要么用血腥的手段去镇压他们,这手段简单而实用,但吃的时候好吃,拉的时候不好拉。另一个办法就是,答应他们的要求,给他们家园。但这等于缴械投降,等于白中别人的圈套失去你的老婆也等于失去你自己那还不如自杀。那么又不沾血又不自杀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就是用我的办法,表面上答应他们,用草哄着他们走,一哄哄到屠宰场,那时再看着他们无可奈何认贼作父地哭喊吧。说到这里,你孬舅过去说的口号“不行挖个坑埋了你”,现在看是有些落后了。我答应你们,给你们家园,但是给你们一个什么家园呢?我再告诉你这段话谜底的谜底:

我们的家园就是你们的家园。

我们的家园在哪里呢?就在我们的故乡。啊,故乡,你的游子一提起你,就不禁有些心驰神往和心荡神怡了。村庄、炊烟,满街跑的鸡、狗和待宰的猪,一样一样都很亲切。暮色中,俺娘站在村头的粪堆上喊我的名字:

“小孬子,回来吧,该回家吃饭了!……”

我背着草筐从地里回家。这是村庄可爱的一面。这是童年生命在我们心中的驻扎。但这并不是历史的真实。不要往我成年的眼里揉沙子也不要往我童年的眼里揉沙子。我们自欺欺人地给我们的童年过滤和增添了些什么?我们的童年真是那么可爱吗?我们故乡所有的儿童,都患有长久性鼻窦炎,一年四季嘴唇上挂着两筒鼻涕。为了一件小事,你头发上爬着虱子的娘,拿着一根枣木杆子,疯狂地撵着你在猪、鸡和狗中跑。幸亏她没有撵上你,如果她当时撵上你,照她的二杆子脾气,一杠子下去,你的二斤半就没有了。

礼义廉耻的秘书长,就不是今天的你孬舅,世界的历史就要重写。你们在黑暗中,还要摸索一个时期。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村中并不只是你娘,除了你娘,村中还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是:曹成、袁哨、猪蛋、六指、瞎鹿(现跟我们一样出门在外)、白蚂蚁、白石头、沈姓小寡妇、小麻子(出门在外)、小蛤蟆、荡妇兔唇、荡妇地包天……从历史上看,这些人哪个是好弄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一千多年来,他们上蹿下跳,无风三尺浪,有风搅得满天尘;窝里斗,起反,当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刀,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一年三百六十天,风雪霜剑严相逼;今日葬花是亲亲,明日葬人知是谁?只有这些还不够,要命的是,这些年来,谁能看得住他们?祖上染过头,封过井,硬是治不住他们的两样东西。哪一个不是扒灰的扒灰,偷小叔子的偷小叔子,男人都花,女人都浪,哪个男人没有毒死过几个男人?

哪个女人没有逼死过几个男人?同性关系者需要家园,我们将计就计,把他们赶到这样一个地方,让他们跟我们家乡这些杂拌、无赖、泼妇、魔鬼和性虐待者呆在一起,不是也一箭双雕、一石双鸟吗?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两边又一定势不两立;一边是异性关系还没有搞够的同胞,光棍的光棍、寡妇的寡妇,见了异性就口渴、就眼中带血;一边是代表西方文明、决定社会和我们发展方向和我们精神想像能力的世界级大腕——世界名模、黑歌星、时装大师、电影大明星、球星——要搞同性关系;一边穷,穷得临死时想吃口干的;一边富,富得搞同性关系之前都用牛奶和椰子汁洗身子;一边整日在牛粪里脋腾着双脚,不是怕爱国者导弹和运兵装甲车,时刻想打声呼哨就聚山寨造反;一边富极无聊,待在碧绿的游泳池里找不到解闷儿的法子,所以才搞同性关系……你想,如果把这些势不两立的米搅和在一口锅里去熬粥,不就会立刻热闹和打成一锅粥了吗?亏我能想得出来,把冯·大美眼、呵丝·温布林、卡尔·莫勒丽……和曹成、猪蛋、小蛤蟆、女兔唇放在一起。

这种设想的本身,并不比发现地球是圆的和太阳围着地球转价值要低。亚里士多德、孔子、柏拉图、马克思,包括甘地,你们都干吗去了?你们要早想出这一点,世界不是要平衡和稳重得多吗?当然,任何思想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我的这一点不成熟的想法,也得到了伟人语录的启迪。但还是有发展嘛。我又一次深深地体会到,思想的威力是无穷的;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把地球给撬起来;给我一个故乡,我就能把同性关系者给彻底消灭干净。也许我下这个判断还为时过早,但我们还不知道曹成袁哨和小蛤蟆的厉害吗?同性关系才发展起来几年?曹成他们在历史上延续了多少年?我们当初在迁徙路上是怎么来着?等着看好吧您哪。等着站在干岸上看火吧!等着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我们拿杆子抬它们吧。等着世界毁灭、让仇人不顺眼的人背后说过我们坏话的人见鬼去吧,留着我们再建立一个新世界。就这样吧。拍板吧。不要再犹豫了。

一切跟我们无关了,让他们用他们罪恶的黑手,去埋葬他们双方、去当各自双方的掘墓人吧。笑眯眯地给这边一把锹,给那边一把镐,让他们打出狗脑子,我们用这脑子汤去治我们的食道癌和脉管炎吧,用他们的心、肺、肝做一碗醒酒汤吧。如同把泾水和渭水掺和在一起,如同让大三峡和小三峡的水往一块流,如同让水和火在一起交融,如同在油锅里倒上一瓢水,又如同把两种相互起反作用的化学制剂倾到一个脸盆里,我们看它们激烈的反应、变化、变质、冲天而起的气泡接着就闻到那恶臭难当的味道。把它喝下去,我们命令这些光棍、寡妇和另一帮同性关系者们。他们喝了下去,大叫一声,立即躺倒在地,眼睛迸裂,口角流出乌黑的血。接着他们蜕化成苍蝇大小的可怜的小爬虫。这时我们踏上一只脚,来回一搓,把他们搓个稀烂。

你说这事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喝了这碗酒,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如同喝了红薯干烧酒,再来喝麦爹利一样。简直是一碗凉水嘛。这群同性关系者,怎么犯到我手里了呢?那就活该他们倒霉。——就这样,我一切都盘算好,把一个阴谋编织得严丝合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你插翅也难飞出我的罗网;我把箩筐用棍子支好,把米粒撒好,藏在麦秸垛后边,这时转换一个面孔,微笑着对麻雀们说:吃米去吧,那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我是虫豸行吧?我对你们屈服行吧?箩筐是给你们遮阴凉用的,不是为了拉绳子。我就这样对麻雀们说。我就这样对窗里窗外的同性关系者们说。麻雀们一阵欢呼。同性关系者们一阵欢呼。麻雀们争先恐后地奔向了箩筐,同性关系者在窗里窗外放起了鞭炮,跳起了桑巴舞。

“我们胜利了!”

“刘老孬屈服了!”

“刘老孬认了!”

“这是斗争的结果!”

“从此我们有了家园!”

麻雀和同性关系者们果然上了当。嘴的咂吧声也没有了。大屁股和巨峰葡萄不见了,我让他们解放的同时,他们也把我解放了。我喘了一口气,真是天新地新空气新。看着同性关系者们在那里欢乐,我再一次感到阴谋在这个世界上的重要性。没有阴谋,哪来的轻松和清新的空气呢?都说世界的空气在被污染,太空的臭氧层中都是垃圾,这不是后现代工业发展快了,而是我们的人文科学或者说我们的阴谋发展慢了;它们相互之间的发展出现了不平衡。我联系实际,礼义廉耻委员会今后工作的重点是什么,也一下在我心里豁亮起来——通过一件事情有多方面的收获,也是我常见的另一个特点。谁是迷途可怜的羔羊?他们还以为是我呢。庄周梦蝶,蝶是庄周,庄周是蝶?道路已经到了尽头,我们该捂着脸、张着大嘴傻哭而返了。一帮同性关系者,把我当成了迷途知返的孩子,把我当成了改正错误的同类,他们把我从卧室里拉出来,开始抬着我向天上抛;兴奋之下,甚至把我当成了民族英雄。

“改正了错误就是好同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在顽抗,白吃那么多苦头。家园划给我们,一切不就结了?”

有人马上就要整理行装,开赴他们的家园。问我:

“我们的家园在哪里?”

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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