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渠帅为何要分一半的兵力走呢?不防备汉军的幽州突骑了?
所以,当赵达问出这话后,众幕僚中除了何夔若有所思,董昭智珠在握,陶暗澹漠镇定外,其他人皆是这般疑惑。
不过,他们也只是疑惑,并没有任何制止。此是在战场,从来就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个大脑,所以刚刚张冲下令后就执行下去了。所以,现在他们只是单纯的疑惑,在反思自己等人是不是有没想到的地方。
这些人随张冲久了,与张冲的意见有冲突后,后面总证明是渠帅更高瞻远瞩,以至于现在只要有不同,他们从不会想是不是渠帅想错了,而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疏漏。
这种现象有好有坏,但终究不可避免,因为张冲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此刻见赵达问起,而大部分幕僚又不明白,所以张冲就稍微解释了下:
“所谓筹划军略博弈也就是那回事,最后落在战场上,到底是看谁能打,谁更能战。我们确实小瞧了对面的老儿,但他就能赢吗?我只要将主力送上去,执行原定计划。到时候,张旦和阿确两边先夹击,前后受敌的敌军能挡的住?挡不住,又何谈与外围的汉兵相呼应?所以等对面将左右两翼全部押上的时候,他们遇到的是一只六千人的精锐,到时候以云长、阿旦、阿确三部精锐为磨心,我率三部突骑在外围进攻,不照样还是个开花战吗?所以,任黄老鬼诡计多端,我自以力破之。”
听到这些,赵达等人才恍然,也确实这个道理。
其中郭图更是当面恭维:
“高啊,渠帅!”
张冲澹澹笑了下,没理他。
但边上的严庄,皱着眉,问道:
“但如此的话,幽州突骑真的来了,咱们可能就只能指望汝颍黄巾了。这风险太大了。”
张冲站了起来,指着对面汉军以及他们后面慢慢山河,那里是京都洛阳的位置。
他对众人道:
“你们老和我说天命,说天命在我,非力可求。但我却觉得,所谓命运,三分天定,七分人为。若天命在我,那也是是三分,要想揽这山河之宝,岂能不要你我勠力同心?今日也是,如幽州突骑真的来了,那就让彼辈看看,万夫之力是如何倾五岳,填四海的。”
见渠帅这般豪气,众幕僚不禁倾倒,皆下拜道:
“喏!”
……
此时,见到中军摇起白旗,并向前方摇了三次,早就耐不住的潘章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奔到右校尉张旦处,大喜道:
“校尉,中军发令了。”
张旦这会已经穿戴起盆领铠,兜鍪大氅,雄姿英发,久坐高位的他再无过去那个大桑里小游侠的浑噩,一举一行都尽显武家之气魄。
见潘章如此急躁,张旦澹澹道:
“你这般性急,是想做此战选锋吗?”
潘章大喜,立马下拜请战:
“潘章请战,愿为全军先登。”
张旦一拍掌,鼓气道:
“壮哉,我将我扈下五十骑军与你,出战利,我为你请功,不利,我斩你头。”
潘章一拧脖子,毫无畏惧:
“潘章如不能破敌阵,不需校尉费刀,我自死在阵中。”
张旦直接从马扎上站起,亲自给潘章披甲,同时将自己胯下宝马牵给潘章,在为潘章系着兜鍪的绳子时,张旦说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