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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喜欢你。”
“表哥爱你。“
怜枝扣在陆景策手腕上的指往下划,划拉出极长、极深的一道,渗出的血都是化不开的恨,沈怜枝朝着面前人哭喊,与那婴儿临近死亡时的啼哭一样撕心裂肺,甚至更甚:“你是谁啊?你是谁啊?!”
“我不要你,我要我的表哥,我要我的景策哥哥——你滚啊!!滚开啊!”
怜枝几乎站不稳了,膝盖一弯险些给人跪下,“我求求你了,把我的表哥还我,我要他……我不要你啊……”
“他去哪儿了?”
沈怜枝的声音逐渐地弱下来,眼泪滑过他的脸,落在地上,一片小小的,悲伤的湖,“去哪儿了……”
有一根冰凉的指挑起他的下颌,怜枝抬起头,泪眼朦胧间看见一张与印象中别无二致,却又极其陌生的面孔,眼前人勾起唇角,与记忆中的那抹风流浅笑重叠,“表哥就在这儿啊,怜枝。”
他动作轻柔地擦掉了沈怜枝的泪,又吻他的满面泪痕,“怜枝,不要哭了,看清楚啊——”
“从始至终只有我,那是假的,只是一张皮,我才是真的啊。”
怜枝怔怔地看着他,陆景策看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他露齿一笑,“不要怪我——我原先也打算装一辈子的。”
“谁叫你去爱别人了。”
第79章丧心病狂
那才堪堪满月的,只知啼哭的婴孩即将成为大周天子,钦天监翻了老黄历,将吉日定在年后初八,是个好日子。
新帝年幼,直至他弱冠之年前依旧由楚王陆景策来把持朝政,且楚王自封为摄政王,整个朝廷无一人胆敢反对。
长安城早已入冬飘雪,即将步入新年。此时的陆景策正朝着整个周宫最为华美的椒房殿初走去——这椒房殿,素来是皇后的住处。
如今却是叫怜枝住了进去。
行至半路,竟被一意料之外之人拦住了去路,陆景策也停下脚步,规矩道,“母亲。”
先帝宠妃诞下大皇子后便香消玉殒,不免叫人扼腕,而华阳公主常年陪着已仙逝的太后吃斋念佛,是真真正正地修了一副菩萨心肠,在公主府中闻此噩耗,唏嘘不已,竟主动前往郊外的青山庵为她诵经超度。
说来也奇怪,华阳公主这样的善人,怎能有陆景策这样黑心黑肺的儿子,老天也真是奇怪。
公主诵经念佛时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等她从青山庵中回了长安城,才发觉天已大变,崇丰皇帝死于马上风,宰相嫡子孟仕达弑君,宰相一脉被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