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老徐,”张柯特笑了笑,“感觉以我们现在这个交情,应该可以给你过个生日。”
孟春眼皮一颤,记起中秋那天。
他说:在想,以我们这个交情,今年能不能给你过个生日。
当时话音刚落,窗外便响起来电的欢呼声。
这个话题似乎就这么揭了过去。
时至今日。
终于落到了实处。
孟春依然不太会切蛋糕,但她稳住了手腕,勉强切了条直线。
第一块,给了张柯特。
她顶着微红的眼眶,语气认真:“谢谢。”
张柯特双手接过,躬身:“我的荣幸。”
孟春被他逗笑,靠着电竞椅笑了半天。
笑着笑着,又滑下了两行泪。
她随手擦了,笑着叹了口气:“我妈也爱这么说。”
黎女士大概是孟春见过的众多艺术家中,最不像艺术家的艺术家。
如果她还在……
算了。
孟春无声笑笑,止住了没意义的假设。
张柯特问她:“想聊聊吗?”
“其实也没什么,”孟春垂眼,声音放得很轻,“她是出车祸去世的,就在医院门口。”
当时,孟春的奶奶生病住院。
黎曼过去照顾。
两人不知聊了些什么,估摸着还是那些车轱辘话。
黎曼出门买饭时,心绪不宁,没注意到突然拐过来的车。
刹车声震破天际。
黎曼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灯灭后,医生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孟春到现在还记得,那晚奶奶连夜出院离开了北城,搬回了郊外小院。
再也没敢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